“破容易，立难”，总不能光会砍人不会治国吧？博婉婷能力是强，可总不能把人当驴子使吧。第二天，程越硬着头皮又去姚家。老婆子还在缝衣服，手指头都裂口子了；丫鬟擦锄头的动作特别仔细，好像擦啥宝贝似的。
“你那破锄头有什么好摆弄的？”
结果丫鬟也没客气。
“家里菜园子土都干了。不磨根本就刨不动。你以为我想磨它呀？我要有钱的话，我就买个新的了。”
程越被怼了也不吱声，反而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结果丫头瞪了他一眼没吱声。
程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就进屋了。“姚大人，您家连仆役都没有，如此清贫，何必呢？你的份额又不低，又不是雇不起的。你家那丫头摆弄那出头都两天了。”
姚关玉咳了两声：“家里没钱雇人，后院开垦了半亩地，老妻身子弱，我农闲时自个儿种点菜，好歹能糊口。”
程越听完直接炸毛了：“您堂堂通户令，下地种菜？你不等于打了整个官场的脸吗？”
姚关玉淡定得很：“朝廷税重，百姓饿肚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俸禄一半赈济灾民，一半买米粮，剩下的钱哪够养家？”
程越当场就哽住了——这哪是官啊，分明是活菩萨！可程越为难姚关玉的事儿很快在城里传开了。
有百姓联名去请愿，告诉程越：“姚大人是好官啊！去年旱灾，他把自己俸禄全换了粮，挨家挨户送。我们家老母亲到现在还念叨他的恩呢！”
还有人说：“这姚大人天天坐驴车上下班，驴还是租的！府衙那些官老爷坐轿子，他倒好，跟个老农似的。”
这下程越彻底纠结了。军里兄弟都嚷嚷着要砍了旧官，可姚关玉这种清官，砍了他，不等于砍了百姓的希望？城外寡妇村的老人听说要杀姚关玉，直接拎着米袋子来求情：
“姚大人是我们救命恩人，你们要杀他，我们豁出老命拦着！”这事儿在义军里掀了锅。
毕竟整个家园保卫军哪来的都有，大家都是被贪官污吏欺负的活不下去的。大家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清廉的人，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纷纷请愿让师长一股脑的都给宰了。毕竟这个世界这个年头清官比秃子头上的虱子都稀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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