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途中,程傍路过一片稻田。农人正锄草挥,孩童嬉笑追蝶。他忽觉此景很是迷人。
千乘之国数月观望,恰似农人候天时;而千乘湖以仁政破局,正如春雨润苗,终得秋实。
护卫头子不解问道:“大人,那燕昭割地之诺,千乘国为何不为所动?”程傍遥望天际,轻声道:“燕昭之利如浮萍,随风而逝;圣托蒂斯之信如磐石,千年不摧。千乘之国,终择了大道来结束燕昭。”
侍卫头子摇了摇头,他感觉头很大!甚至听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打仗是大道。
秋日的风掠过燕昭九州的原野,枯黄的稻秆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吟唱挽歌。博子卿率领的圣托蒂斯大军压境,旌旗遮天蔽日,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半年来,他游走于诸侯之间,以金银、美姬、权谋分化联军,使原本脆弱的同盟裂隙丛生。然而,燕昭诸国在生死存亡之际竟摒弃前嫌,集结二十万兵马与其对峙,誓要与圣托蒂斯决一死战。
朝堂的密报如寒霜袭来:千乘之国已派出十万精兵,与圣托蒂斯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意图瓜分燕昭土地,共同解救燕昭黎民百姓。
程越站在五乡城池的城墙上,远眺天际黑压压的军云,掌心沁出冷汗。这五乡城池之地是他与穷苦百姓用鲜血与汗水筑起的根基——他们推翻贪吏,开垦荒田,建起学堂,让无家可归的流民终于有了栖身之所。可如今,三国的百万雄师若如洪流倾轧,这片脆弱的城池会不会受到波及很难说。
圣托蒂斯增兵十万,甚至空骑兵里已经有了禁军的影子,而诸侯联军更是夸张,增兵三十万!而千乘十万大军南下估计是来摘桃子的,看样子并没打算直接出手。
帐中灯火摇曳,博婉婷将一叠羊皮地图铺在案上。她出身于望族,却因爱情和理想而弃簪缨,投身义军。此刻,她指尖划过平州隘口的位置,眸中泛起锐光:
“郎君,唯有一计可破死局——阻截千乘之国西征军于平州隘口。此处山隘险峻,两侧峭壁如斧劈,唯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行。若我们以地形为牢,以血肉为盾,死死咬住千乘之国的咽喉,使其无法南下驰援圣托蒂斯,诸侯联军便能全力应对博子卿。
待其两败俱伤之际,我方趁机扩充兵力,或可扭转乾坤,这样我们也就彻底站稳了。”
程越盯着地图上那道狭长的红线,喉头滚动。此计看之险,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对他的军队来说,这种阻击战是最安全的。
千乘之国的西征军由悍将公孙枭率领,其麾下尽是身经百战的铁骑,而我义军不过数千兵,主动出击不可能,但除此之外,再无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