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们重返码头,货船如雁阵重聚,绸缎铺的掌柜连夜算账,感慨:“税虽分等,总负却减四成!”
改组成效立现。仅仅半月后,五城税赋骤增三倍而民无怨,粮仓渐满,商贾如流。梅花江畔,新修的货栈灯火通明,绸缎、瓷器、药材,水泥堆如山,江匪铁鳞鲨被前进队抓获吊在江边,活活打死,震撼了一帮子有歪想法的人。
有的人一看来硬的不行,于是老盐商张老汉送来一匣银币,博婉婷直接拒收,只取一册税典:“张伯若愿助新法,可教商户算账,你的先前烂账可一笔勾销。”
张老汉感动涕零,答应投资两万芙尔,请人办学堂免费教人算账。
然改革非止于此。博婉婷又建“农事司”,教百姓轮耕之法,瘠田渐肥;设“商道巡查队”,护商队免遭盗劫,队伍从预备队里抽,费用由商队负责,队员只配左轮枪,子弹有定数。
更开“律法学堂”,孩童诵读新律,乡民习法成风。五城百姓称她为“律法星君”,程越得知后立刻用系统做了一柄玉尺,刻“法不容私”四字赠与她。
而她则将尺子立于城楼,望万家炊烟袅袅,意欲乱世之中,唯律法亦能为百姓筑起一堵不倒的城墙。
圣托蒂斯史官知道后,在《双月下记》中载:自博婉婷改法后,乱民五城税赋骤增三倍而民无怨,商贾如流,粮仓渐满。
盛夏的蝉鸣在五城池的斑驳城墙上回荡,白馨凝望着远处新挂起的“义军”旗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锈迹。这座城池是她与程越以及清秀一刀一枪从贪官污吏手中夺回,也就在半年前她,程越,清秀连夜砍断了鸿佑的狗头,推倒了朱漆衙门。每一块砖石都浸染着他们的血汗,每一道街巷都回荡着百姓的哭嚎与欢呼。
她本以为,这里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净土。可当听闻博婉婷也来了的消息时,她的心像被突然扎入了一根刺。那个被程越称作“旧友”的女子,传闻中连鸡都不敢杀的千金大小姐,此刻竟踏进了这片沾满血腥的城池。
白馨凝的眉头拧成了结。义军的粮草尚未充盈,伤员仍在呻吟,这个只会吟诗作画的女子又能做什么?难道也要像从前那些贵族一样,被伺候在雕花楼阁中?她甚至想过冷眼旁观,看她如何在这满是疮痍的地方跌跤。可当她看见博婉婷褪去华服,换上素衣,踩着泥泞的街道挨户走访时,心中的不屑渐渐化为了惊愕。
博婉婷的聪慧如清泉般流淌。她仅用三日便为义军规划了未来:外围压力巨大,她便提以商贸互通缓解物资短缺;内部律法松散,她连夜修订条文,让赏罚分明;甚至因地制宜,推出“以工代赋”的政策——让无田百姓能通过修筑城墙、耕种公田换取粮食,而非盲目推行。
义军的士气肉眼可见地高涨,连最顽固的老兵都对她点头称赞。白馨凝攥紧了衣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曾以为自己是程越最得力的助手——战场上,她是挥刀斩敌的女将,是程越口中“披荆斩棘的利刃”;可治理城池的琐碎与谋略,却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博婉婷的从容与智慧,如同一面镜子,映出她的不足。更让她恐惧的是,程越看向博婉婷时的眼神——那不再是客套的礼貌,而是带了几分钦佩与信赖。
深夜,白馨凝独自坐在城楼中心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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