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程越站在城楼上,望见城外新筑的鹿砦如狰狞兽牙交错。鹿砦由削尖的木桩层层叠立,外覆浸油的麻布,一旦点燃,便成火墙。
他忽觉胸中豁然——乱世存身,不在一时胜负,而在步步为营。特别是身在人海之中得有人愿意跟你站在一起共患难!虽然自己拥有系统这个bug可能不需要帮助,但毕竟自己目前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得融入进去,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员。
他突然想起那天程傍临行前说:“乱世如棋,智者守势,愚者争子。”
如今方悟,真正的勇者,是能在狂怒中扼住杀心,以智护万千性命之人。然而,他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去说服陛下出兵,思来想去程傍当时内心有多痛苦。
守城之策推行之初,并非一帆风顺。白馨凝的手下有不少老人私下嘀咕:
“博姑娘终究是书生出身,这保安团对粮情每日盘查,倒似防自家兄弟。”
程越闻言,亲自去见白馨凝:“粮草乃命脉,就算我们不缺粮,但若被奸细混入沙石,给将士们,你说我们不查的仔细,又如何御敌?”
他命人取来一斗新粮,倒入筛网,果然筛出几粒混入的碎石。那将白馨凝看的恼怒万分,立刻抄刀领人出去了。
与此同时,博婉婷也没闲着,她亲自督导地下粮库的修建。她令工匠以青砖砌窖,内覆桐油浸过的苇席,防潮防鼠。窖口设三重机关,唯她与程越知晓开启之法。
经过一个的建设,五座城池各建一座新型粮窖,程越亲自来看,抚着冰凉的窖壁感叹:
“婉婷此策,便是天旱三年,粮草亦不腐矣。”博婉婷却摇头:“粮窖可保粮,人心方是根本。郎君需让百姓见粮库充盈,方无溃散之危。”
程越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之所以跟博婉婷拽文说话,就是怕被这丫头轻视,结果她竟然喊自己郎君。据他所知在这个世界,郎君可不是年轻人的代名词,只有未嫁已有婚约,过两情相悦才能这么叫……
程越想纠正但还是忍住了。
“对了郎君,馨海听说秋收会大丰收是吗?”
程越皱眉问道:
“馨海?谁是馨海?”
博婉婷脸一红道:
“馨海是我的小字,郎君可叫我闺名。”
“馨海,馨宁?”
这听起来倒是像姐妹俩,可这俩并不说话,谁见谁都讨厌。再说白馨凝的闺名叫若雪,俩不冲突。
“却是这么回事。”
博婉婷松了一口气道:
“不知郎君能收获几何?”
程越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