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脸立刻就黑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程傍,程傍同样也瞪着眼睛看着他这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可把一众家眷都吓坏了。
老爷子在家可是权威般的存在,没人敢对他如此吹胡子瞪眼。程越虽然年轻可是辈分高啊,也就是说也只有这小子才敢这么不服看着老爷子。要换成其他人老爷子早就掀桌子打人了。
“你看老夫为何?”
程越撇了撇嘴道:
“没事,就看看你脸上有没有老人斑!”
“那看到了没有?”
“没有!”
……
直到这种日子第五日深夜,程越伏案抄书时,笔尖突然重重戳破宣纸。
他霍然起身,竹简哗啦啦散落满地:“我他妈本是来走亲访友的,如今却当成孙子一般被囚!这特么一套一套的规矩能教出什么好来?便是孔夫子在此,也要憋出病来!
“话音未落,程傍带着二孙子已至门口。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鸷的影子:
“程氏族规第三条——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你连族规都敢轻慢,如何承继程氏百年清誉?”
程越立刻火冒三丈,涨红了脸道:“科举考的是经世之学,不是端茶递水的奴才本事!”
程傍怒极反笑:“好!既如此,明日你便搬出府去!”
“哈!我若多留一秒都是对你对我的不尊重!告辞!”
“不送!”
程越转身就去招呼清秀,白馨凝去收拾行李,正收拾的起劲,程银突然闯入,将一叠宣纸放在桌上:
“祖父自科举入仕,三十年来未尝一日懈怠。这些是他当年练字的残稿,你自己看看吧!“
程越拿起纸张,只见泛黄宣纸上墨迹如铁线,每页边角密密麻麻贴着朱批小笺,有“腕力不足,再练五十张“、“心浮气躁,重抄“等字迹。最末一页上,程傍年轻时自题的“忍字头上一把刀“七字,墨色已渗入纸背。
突然觉得这老家伙似乎并不是在针对自己,可能自己刚才确实脾气大了些,于是冷静下来后,他打算再去找程傍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