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还算是有些体面的,没捆着,也没绑着,只是有几个衙差象征性的跟着后面,手里拿着铁尺和铁链。踏入牢门后就看到腐泥,只有狱卒走的路才是干道,而牢房里腐烂的泥巴都没过脚踝。
(我写这一段并非是虚勾的,明代《狱政录》所言“地无寸干,秽气蒸腾”绝非虚妄——泥浆中混杂着经年累月的呕吐物、馊饭与排泄,踩上去的触感如同踏碎腐尸的脏器……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路过一间房间,那木床架早已被湿气蛀空,塌陷处露出尖锐的木刺,稻草堆里爬满虱蚤,犯人蜷缩其中,皮肤被咬噬出密密麻麻的红疹。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可见墙壁上层层叠叠的抓痕,有新近的血痂,亦有经年风化的暗褐,像是无数绝望的手在黑暗中徒劳攀爬留下的印记。
“别看了,赶紧走!”
狱卒催促但。
“怎么了?我踏马看看怎么了!你再催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扇你!”
程越眼睛一瞪吓得狱卒也不敢再说。
继续往里走就到了审讯室,刑具的阴影在墙角蛰伏:锈链从梁柱垂落,末端镣铐磨出的血痕早已渗入铁锈,在昏暗中泛着腥红。程越目光落在枷上,这玩意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十斤了!若戴在犯人脖颈上如同被铁钳禁锢,定然身体吃不消,时间一长肯定佝偻如虾,颈椎变形的声音细若枯枝折断,简直生不如死。
墙角竹签堆积如尸骨,烙铁在火盆中滋滋作响,腾起的青烟裹挟着皮肉焦糊的腥臊。最是可怖那“站笼”酷刑——此刻有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的犯人正被铁链悬吊,足尖仅触地面,就这么站着,肌肉已经溃烂、眼球凸出,恐怕要将其活活饿死的模样。铁链摩擦的吱呀声、镣铐撞击的叮当声、犯人低弱的呻吟声,在牢房内交织成永无休止的冥狱交响。
程越怕吗?答案是肯定的,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系统,但这里的环境已经让每个进来的人从骨子里被震撼到了!别管你犯了什么罪,进来定然让你终身难忘!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会教会每一个嘴硬的人怎样做人,在权利面前个人的英雄主义或者是冲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了你后台硬就另说,这也是程越让白馨凝赶紧跑的重要原因!
“真没后悔让白馨凝继续当通缉犯啊!这地方来了英雄给你干废……”
程越已经想好了,如果这帮王八蛋敢对自己动刑,自己就打他们全部!他就不相信程坤父子不来捞他,他也隐隐觉得这一次有牢狱之灾,很有可能是博家给自己的一个教训,让他清楚的认识一下,在权利面前,个人的爱情什么也不算,没有家族的庇佑。你即使再有本事也是别人手上的蚂蚱随时都能把你捏死。不过他们若真的不来救自己,自己真的要开大造反吗?程越说句实话,心里并非有足够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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