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也彻底慌了神,再也顾不得矜持,带着更丰厚的贡品,甚至亲自赶来,痛哭流涕地陈述自己的“不得已”,发誓从此效忠大宋,永为藩篱。
最后,连一些远在更北方、原本与世无争的小部落,也被这恐怖的威势所震慑,纷纷派人前来,献上微薄的贡品,只求能够得到大宋的承认和保护,以免遭池鱼之殃。
行营之外,每日都是车马辚辚,牛羊嘶鸣。
各色服饰、各种语言的部落使者跪满了一地,等待着天朝官员的查验和召见。
那种惶恐、谦卑、甚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往日草原上的弱肉强食规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彻底重塑。
这一日,刘复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正式接受草原诸部的朝拜,以彰显大宋的天威,彻底确立对此地的统治。
行营前的空地被特意平整出来,搭建起一座高大的受降台。
台上,刘复身着十二章纹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腰佩长剑,端坐于龙椅之上。
左右文武重臣分列,郭嘉、曹操、张合、程昱等皆在。
许褚、典韦如同金刚般护卫在侧。
台下,羽林卫盔明甲亮,持戟肃立,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军容鼎盛,肃杀威严。
号角长鸣,鼓乐喧天。
在礼官的唱喏声中,各部使者按照部落大小和先后归顺的顺序,一批批地被引到台下空旷地带。
他们被要求解除所有武器,徒步前行。
看着那高台上如同神只般威严的皇帝,看着周围那无数冰冷的目光和锋利的兵器,这些往日里在草原上也算是一方人物的部落头人们,无不两股战战,汗出如浆。
他们按照汉人的礼仪,在礼官的指引下,笨拙地行三跪九叩大礼,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仰视。
“多伦部大人多伦噶,率部归顺天朝,进献骏马八百匹,牛羊两千头,貂皮六百张……祈求皇帝陛下天恩,准予内附……”
通译官高声翻译着他们的献词。
刘复面色平静,偶尔微微颔首。
自有官员负责记录贡品,并给予相应的回赐——往往是丝绸、茶叶、瓷器、盐铁等草原急需的物资,以及一面象征臣服和保护的大宋令旗。
“陛下有旨!”
内侍官高声宣道,下边一静,然后刘复高声训示,并由精英宦官用鲜卑话重复。
“尔等部落,往日或受轲比能裹挟,或信息不通,情有可原。
今既幡然醒悟,率先来归,朕心甚慰!
既往之咎,概不追究!
今后当谨守臣节,安分放牧,遵我大宋律令,则必赐尔等安宁,共享太平!
若有阳奉阴违,心怀叵测者——”
刘复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棱刮过,
“轲比能及其党羽,便是下场!”
“万岁!万岁!万岁!”
台下归顺的部落头人们如蒙大赦,感激涕零,更是被最后那句冰冷的警告吓得魂不附体,只能拼命叩头,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