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必须水陆配合!
我水军继续对江东水军保持压力,寻机歼敌,至少将其主力牵制在江面。
同时,请张合大都督在荆州方向,加大对江陵、江夏的压力,若能迫使荆南投降或攻克之,则可顺流而下,威胁江东侧翼。
更重要的是……”
李勇的手指重点敲了敲合肥一带:
“我大军陆军主力,需在沿江北岸多处打造渡江器械,摆出强渡姿态!
迫使周瑜分兵把守各处,使其水军疲于奔命!
待其露出破绽,或陆上某处防线告急,便是我大军渡江,直捣秣陵(秣陵被孙氏兄弟改名建业的消息在江北流传还不广泛)之时!”
众将闻言,眼睛一亮,纷纷称善。
“都督高见!如此水陆并进,看他周瑜如何应对!”
“正是!我魏军强在综合国力,岂能只与他比拼水战?”
新的战略思路逐渐清晰。
魏军这头恐怖的战争巨兽,开始调整策略,准备用更全面、更压倒性的方式,碾碎江东的抵抗。
长江南岸,柴桑水寨。
周瑜站在舰船上,望着江面上巡逻归来的船只,以及一些带伤的战舰,俊朗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连日来的交锋,虽然互有胜负,甚至略占上风,但他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重。
程普、韩当等将领站在他身后,虽然对能挡住魏军攻势感到些许振奋,但看到周瑜的神色,也不由得收敛了喜色。
“都督,连日交锋,我军并未吃亏,甚至略占上风,为何仍愁眉不展?”
程普忍不住问道。
周瑜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程公,你看的只是眼前。
魏军损失些船只粮草,于其庞大国力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而我军……每一次接战,损耗的都是我江东宝贵的精锐水兵和经验丰富的舟师啊!”
他指向江北:
“你看北岸,魏军营地连绵数百里,粮草物资堆积如山,后续兵员仍在不断补充。
其陆军正在大规模打造渡船、竹筏、浮桥。
李勇目的很明确,他并不急于用水军一口吃掉我们,他只是要缠住我们,消耗我们!”
“更可怕的是,”
周瑜语气愈发沉重,
“魏军并非只有水军一路。
张合在荆州,对江陵、江夏虎视眈眈。
王威态度暧昧,刘琦庸懦,荆南四郡各怀鬼胎,一旦有失,魏军便可顺流而下,直扑我侧背!
届时,我水军将腹背受敌!”
韩当皱眉道: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周瑜目光锐利起来:
“不能被动挨打!
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战机,重创甚至歼灭其水军一部,打掉其渡江的底气!
否则,待其万事俱备,水陆并进,我处处设防,兵力分散,必败无疑!”
他深吸一口气,决然道:
“传令下去,加派细作,不惜一切代价,查明魏军主力渡江的准确时间和地点!
同时,水军各部保持最高戒备,随时准备出击!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诺!”
众将感受到周瑜破釜沉舟的决心,齐声应命。
然而,周瑜心中还有一个更深的隐忧无法明言:
内部的动摇和资源的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