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沉吟道:
“大王,襄阳新下,需时间消化。
荆北各郡需派能吏安抚,降军需整编,粮草需囤积。
此时不宜立刻大举南征。
当以巩固北方,震慑南方为主。”
程昱补充道:
“志才所言极是。
此外,可令张合将军于襄阳、樊城一线操练水军,打造舟舰,为日后南下做准备。
同时,可遣使至江陵、江夏,对刘琦、王威等晓以利害,许以高官厚禄,若能诱其来降,则可不成而屈人之兵,事半功倍。”
刘复点头称善:
“便依诸卿之议。令张合暂驻襄阳,总督荆北军政,安抚地方,整军备武。
令李勇准备,率领水军随时准备杀向江东。
至于劝降之事……”
他目光扫过群臣,
“可一并进行。”
襄阳的陷落,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天下。
它标志着雄踞荆州近二十年的刘表集团彻底瓦解,也标志着魏王刘复的统一大业迈出了至关重要、坚实无比的一步。
强大的魏国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南下跳板和长江部分控制权,实力空前膨胀。
对于江东孙策集团而言,则是噩梦般的局面。
强敌从此不再隔江遥望,而是真真切切地压到了家门口。
原本还算稳定的长江天险,因为荆北的丢失而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孙策和周瑜面临着自立以来最严峻的战略危机。
而对于荆州残存的力量(刘琦、王威以及荆南四郡)来说,则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抉择:
是抵抗?是投降?还是与江东抱团取暖?
……
又一日,陈留魏王宫。
魏王刘复高踞王座之上,玄衣纁裳,冕旒垂面,目光如电,扫过殿内济济一堂的文武重臣。
他手中刚到的那份来自襄阳的详尽绢帛战报,已被传阅殆尽。
“好!张儁乂果不负孤望!”
刘复的声音洪亮,
“襄阳已下,荆北门户洞开!
蔡瑁、蒯越之辈颇为识时务,黄祖、袁术亦将发往‘工地’效命。
刘景升基业,终归我等所有!”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潮水般的贺声: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天佑大魏,一统在即!”
丞相戏志才出列,拱手道:
“大王,襄阳之克,非仅得一城,实乃斩断江东臂膀,夺得南征之钥。长江天险,我已据其上游,大势在我!”
长史程昱接口,声音冷峻:
“然,刘表虽亡,其子刘琦遁走江陵,王威拥兵江夏,荆南四郡态度未明。
孙策、周瑜狼子野心,必不会坐视我消化荆北。
当趁其惊魂未定,速定方略。”
军师祭酒郭嘉嘴角噙着一丝懒散的笑意,眼神却锐利无比:
“孙伯符骁勇,周公瑾多谋,今失屏障,如困兽犹斗。
然其水军精锐,犹仗大江之险。
我若骤进,恐其拼死反噬。若缓图之,又恐其与荆南残部勾连,站稳脚跟。
此战,宜以泰山压顶之势,速战速决,亦需精巧算计,乱其心志,分其势力。”
刘复微微颔首,手指轻叩王座扶手,目光扫向武臣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