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奔波于各处军营和城防之间,疲于奔命,既要防御外敌,又要弹压内部,心力交瘁。
黄祖则在自己的大营里喝闷酒,麾下将领人心浮动,各有算盘。
蔡瑁、蒯越在暗处窃窃私语,谋划着他们的“大事”。
鲁肃望眼欲穿,等待着或许永远也不会来的刘表的明确表态。
而病榻上的刘表,在偶尔清醒的时刻,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仿佛听到了荆州基业崩塌的前奏。
他眼中充满了不甘、悔恨与无尽的忧虑,却已无力回天。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襄阳,这座荆襄九郡的中心城市,正站在全面内乱和外部入侵的悬崖边缘,每一次心跳,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空气窒息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然而,风暴还没来,意外小风波倒是先出了一个。
就在张合、于禁在宛城一线对荆州施加巨大军事压力的同时
陈留城魏王宫中的刘复,在审视荆州全局时,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新野县城,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新野……袁公路?”
刘复仿佛才想起这个几乎已被天下人遗忘的名字,
“这个冢中枯骨,倒是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周瑜小儿当年鼓动孙伯符偷袭,倒是让他像只丧家之犬般绕了一大圈,钻到了刘表裙裾之下躲着。
刘景升倒也心善,竟还拨给他一块地方屯兵,真当是养条看门狗吗?”
阶下谋士周元微微躬身道:
“大王,袁术如今兵不过数千,将只纪灵等寥寥数人,谋士阎象、杨弘虽略有智计,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早已
不复当年之患。其盘踞新野,于大局无足轻重。”
“无足轻重?”
刘复摇了摇头,语气转冷,
“孤王眼中,容不得任何霍乱天下的余孽。
何况这狗东西,和袁绍一样,是霍乱天下的源头,罪无可赦。
如今荆州将乱,岂能留此隐患在侧?
正好,拿他小试牛刀,也让刘表看看,孤王的兵锋,随时可取其任何一处城池!”
他当即下达王命:
“传令张合,着于禁,分兵一支,即刻南下,攻取新野!
将袁术及其党羽,尽数擒拿,押送陈留工地,与刘璋作伴去!也让天下人知道,顺孤王者生,逆孤王者,纵是逃到天涯海角,亦无死所!”
王命以最快速度传至宛城大营。张合接令,立即召来于禁。
“文则,大王有令,命你即刻率本部五千精兵,南下攻取新野,擒拿袁术及其一干党羽!”
张合将令箭递给于禁。
于禁沉稳接过令箭,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去执行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务:
“末将领命。区区袁术,土鸡瓦狗尔,五日之内,必克新野,献俘于将军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