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狼骑!随我来!”
张辽同时大喝,率领数千轻骑如同两股铁流,
从战场侧翼猛地包抄而出,目标直指单经军的后方和溃逃路线!
与此同时,战场侧翼的山林丘壑间,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和喊杀声!
张燕的黑山军如同鬼魅般出现,他们并不与单经的主力硬拼,
而是专门袭击落在后面的辎重车队和零散的步卒小队,
放火烧粮,制造更大的混乱!
“顶住!给我顶住!”
单经在帅旗下声嘶力竭,脸色煞白。
他万万没想到,这群被他视为土鸡瓦狗的残兵败将,
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更没想到吕布的陷阵营如此悍勇,
潘虎的常山兵如此刁钻,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黑山贼!
兵败如山倒!
前沿被陷阵营和常山兵冲垮,侧翼被并州狼骑包抄,
后方被黑山贼袭扰,单经的部队瞬间陷入了崩溃的深渊!
士兵们哭喊着丢下兵器,四散奔逃。帅旗在乱军中被砍倒!
单经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丢弃了大部分兵马,狼狈不堪地向北逃窜。
张辽的狼骑如同附骨之蛆,一路追杀,斩获无数。
廮陶城下,联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夕阳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也映照着城头上那一面面残破却暂时挺立起来的旗帜。
袁绍在巨鹿城内接到捷报,蜡黄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喃喃道:
“胜了……竟然胜了……”
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韩馥则在常山激动得老泪纵横,对潘虎赞不绝口。
吕布在邺城接到高顺、张辽的战报,得意地狂饮美酒:
“哈哈哈!什么白马义从,在本侯陷阵营面前,不堪一击!”
张燕看着手下抢掠回来的部分辎重,
掂量着到手的粮草和郭图承诺的后续“分润”,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帅帐之中,
沮授看着正在接受韩馥嘉奖、意气风发的潘虎。
又望了望远处吕布军营地那森严的壁垒和沉默收兵、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厮杀只是寻常训练的陷阵营,
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更深的忧虑。
这场胜利,是流尽了袁、韩士兵的血换来的。
吕布的獠牙已现,
张燕的贪婪更甚。
邺城·温侯府
捷报的余温尚未散去,吕布的野心已被廮陶之胜彻底点燃。
他赤脚踩在铺开的冀州舆图上,
方天画戟的戟尖重重地点在代表清河郡的位置,发出沉闷的响声。
“公台!你看!”
吕布眼中燃烧着贪婪的火焰,
“袁本初那病秧子,
缩在张燕借给他的巨鹿苟延残喘,如今清河郡群龙无首。
先前被公孙瓒吓得屁滚尿流,郡兵溃散,豪强自保!
如今公孙瓒留在这里的兵马也极少!
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拿下清河,我魏郡便与渤海隔河相望,进可窥伺青州刘复,退可屏障邺城!
岂不快哉!”
陈宫眉头微蹙,
看着舆图上被吕布戟尖戳得凹陷下去的清河标记,心中快速权衡。
清河郡位于魏郡东北,确实是一块肥肉,但此刻夺取,时机是否成熟?
“主公,”
陈宫谨慎开口,
“清河郡名义上仍在袁绍治下,虽已被公孙瓒攻破。
我军新胜单经,威名正盛,
此时进军,袁绍、韩馥纵然不满,亦不敢多言。
张燕自顾不暇,更无力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