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陶谦的丹阳兵动起来,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在此方向!”
反正灵帝已死,谁又敢到“朕”面前验证旨意内容真假!
“再令李勇!”
刘复的手指划向东海郡海岸线,
“水师主力集,做出南下巡弋、保护海盐航道之态。
多派快船,游弋于东海、广陵海域,威慑陶谦沿海诸县!令其首尾难顾!”
“诺!”
戏志才迅速记录命令。
数日后,徐州郯城(东海郡治,糜竺主要产业所在地)郊外,一处隐秘的庄园。
夜色深沉,庄园内却戒备森严。
密室之中,灯火如豆。
糜竺一身素服,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深深的忧虑。
他面前,是风尘仆仆却气度沉凝的程昱。
“程先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糜竺声音沙哑,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弟弟糜芳的生死,如同巨石压在他心头。
程昱没有寒暄,直接将刘复的亲笔信奉上,开门见山:
“糜公,明人不说暗话。
令弟之事,我家主公已知晓,深为愤慨!
陶恭祖(陶谦字)老迈昏聩,受奸佞蒙蔽,自毁股肱,令人心寒!”
糜竺展开信件,越看,手指越是颤抖。
信中刘复的承诺,字字如金,直击他内心最深的渴望——保全糜家,救出弟弟,以及……、让糜家更进一步的广阔舞台!
尤其是那句“绝无陶谦之忧”,更是戳中了糜竺心中最大的隐痛。
“武威侯……此言当真?”
糜竺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激动,有怀疑,更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家主公一诺千金!”
程昱声音斩钉截铁,
“兖州刘岱之下场,子仲当有耳闻。
凡阻新政、害百姓者,皆此下场!
而顺天应人、助我安民者,如泰山张氏、济北陈氏,
如今皆安居乐业,产业倍增!
糜公乃商界奇才,我家主公求贤若渴,岂是陶谦可比?
至于令弟……”
程昱压低了声音,
“我家主公在徐州,亦有‘暗手’。
只要糜公点头,旬日之内,必有佳音!”
糜竺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陶谦猜忌的眼神、丹阳兵骄横的嘴脸、弟弟在狱中可能遭受的折磨……
以及刘复在青兖雷厉风行的手段、赫赫军威和那诱人的承诺。
良久,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再无犹豫,只剩下商人特有的精明和一丝狠厉:
“好!
承蒙武威侯看重,竺……愿效犬马之劳!
陶谦无道,徐州当有明主!
竺在徐州,尚有几分薄面,商路、仓储、乃至下邳城内……皆可为内应!
只求武威侯速速救出舍弟,保我糜家周全!”
程昱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子仲深明大义!
武威侯必不负所托!
具体事宜,你我详谈……”
就在程昱与糜竺密谋的同时,琅琊郡北境,战云密布。
张合用兵,深得“巧变”精髓。
他并未大举攻城略地,而是如同最狡猾的猎人,不断派出精锐小队,
伪装成流寇或“迷路”的溃兵,袭扰徐州北部靠近己方控制区的关隘、哨卡和由丹阳兵控制的盐场、商路。
今天劫掠一支给边境哨卡运送补给的队伍,
明天袭击一处由丹阳兵把守的盐税关卡,
后天又“误入”丹阳兵的巡逻区域,制造摩擦后迅速退入己方境内。
每一次行动都干净利落,留下明显的“青州军制式装备”痕迹挑衅,却又不落人口实。
负责防务的曹豹气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