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早有风声,毕竟李儒曾屡次试探群臣意见,
但由李儒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还是如同投下巨石!
司徒王允面色惨白,颤巍巍出列:
“相国!
洛阳乃大汉国都二百余年,宗庙社稷所在!
岂可轻弃?
迁都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啊!”
一些老臣也纷纷附和,声音却微弱无力。
“动摇国本?”
本就被下体疼痛折磨的烦躁的董卓猛地一拍扶手,
巨大的声响震得殿宇嗡嗡作响!他肥胖的脸上横肉抖动,凶光毕露:
“国本?国本就在本太师手里攥着!
洛阳?哼!
若无本太师在此,早被关东群鼠踏成齑粉!
尔等食汉禄,不思报效,反倒在此聒噪!
再敢妄言者,视同袁隗同党!”
一句“袁隗同党”,瞬间让所有反对声戛然而止。
王允等人面如死灰,踉跄退回班列,再不敢发一言。
袁氏满门的血,还热着呢。
董卓满意地看着噤若寒蝉的百官,正要宣布迁都决定,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金属摩擦伴奏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霸道的气味!
那气味初闻像盛夏曝晒三日的腐肉,
混杂着沤烂的粪便和某种刺鼻的药草味,浓烈到几乎形成实质的冲击波!
殿门口守卫的武士,即便身经百战,也瞬间脸色发青,
喉头滚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只见吕布——他回来了!
这位天下无双的飞将军,此刻的形象却有些狼狈。
身上那股气味,如同一个移动的、高度恶臭的源头,
随着他的步伐,迅速在庄严肃穆的大殿内弥漫开来!
吕布的脸色铁青,英挺的面容因极度的羞愤和恶心而扭曲。
他大步走到阶前,对着董卓单膝跪地,声音沉闷,带着压抑的怒火:
“义父!孩儿回来了!
那刘复……阴险狡诈!
于城外设下恶毒陷阱,孩儿不慎中招!……此物……此物……”
他实在难以启齿描述那恶臭、沾染上身就极难去除的秽物,只是咬着牙,
“气味顽固,不知何时方可消散殆尽!
孩儿无能,请义父责罚!”
吕布说完对着董卓作揖,随着他的动作,那股混合着身上恶臭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离他较近的几位大臣,如王允、蔡邕等人,被熏得眼前发黑,
以袖掩鼻,连连后退,脸色由白转青,几乎站立不稳。
连董卓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
董卓看着阶下这个自己最倚重的义子、天下第一的猛将,
此刻却像个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
纵然心中关切,
但那股子直冲天灵盖的恶臭实在让他有些难以保持威严。
责罚?
吕布的武力是迁都路上最大的保障!
可让他继续待在殿内……
李儒反应极快,他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立刻上前一步,
巧妙地挡在董卓和吕布气息流动的路径上,高声道:
“吕将军奋勇追敌,虽中奸计,然忠勇可嘉!些许污秽,无损将军神威!
相国岂会因此责罚?
将军一路辛劳,且先去偏殿更衣歇息,稍后还有重任相托!”
他特意加重了“偏殿”和“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