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场景很多，黄巾多则两三千，少则几百，往襄邑汇集。
据刘复粗略估计，大概有两万多人。
其实，附近黄巾因为在圉县和己吾就被刘复打断进程。
没有掀起更大规模的风浪，所以陈留南部区域还算得上安稳，现在突然汇聚几万人，确实震撼人心。
赵石头混在黄巾中，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的衣衫已湿透，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他不动声色地往人群更边缘的阴影里缩了缩。
他也是刘复派遣的诱敌人员之一，不仅仅是诱敌，还有等刘复进攻时散播谣言，带头逃跑制造混乱等。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头目，扫过周围一双双在饥饿和绝望中重新燃起贪婪凶光的眼睛。
他知道，火，已经被他点着了。
而他自己，也将随着这股疯狂的火流，一起涌向那个名叫襄邑的猎场——或者坟墓。
转眼十几天过去，这段时间朝廷也下达了让各地官吏自行募兵的旨意。
刘复这兵员人数也算稍微解绑了。
襄邑城内。
“消息……确认了？”
卫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入城中的流民骤增！都言亲眼所见，野外林间
下首坐着卫家几位核心的族老和负责族中护卫、产业的管事。
一位负责城外商路田庄的管事躬身，声音带着惶恐：
“回家主，千真万确！今日午后，从西北、西南方向逃入城中的流民骤增！
都言亲眼所见，野外林间有打着黄巾旗号的队伍在移动，人数不详，但绝非小股流窜！
他们……他们似乎在向襄邑方向合围！”
他顿了顿，补充道：
“城外的几个小庄子，已经……已经闭庄自守了，有些胆小的佃户，直接拖家带口涌到城门口了！”
另一位负责族中护卫的武管事脸色铁青：
“家主，城内兵不过数百，且久疏战阵，装备老旧。
太守的主力精兵和粮草，确如传言所说，大部调往颍川支援皇甫将军了！
若真有数万亡命之徒不顾生死扑城……”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卫家护院家兵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人数有限，固守府邸尚可，要守住诺大的襄邑城，那是杯水车薪。
而一旦城破……
卫家一家又能守多久？
关键是卫家豪富，城都破了谁又舍得放过？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族老颤巍巍开口：
“子许，当务之急，是立刻加固城防！催促郡兵严加戒备！
同时……是否该派人快马向郡治陈留求援？向邻近郡县求援？”
他眼中充满了对家族基业可能毁于一旦的恐惧。
卫兹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族老求援的建议，反而问道：
“城内的其他几家呢？李家、周家、王家，他们有何动静？”
负责城内消息的管事立刻回禀：
“李家今日已闭门谢客，但能看到其家丁在紧张地搬运物资入库，加固院墙。
周家动作更大，据说已暗中联络了一些依附其家的游侠、力士，许以重金，
看样子是想集中力量守住自家宅院和几处要紧商铺。
王家……王家似乎有些慌乱，
王老家主下午派人来过，言语间……颇有想请家主您牵头，组织各家共御贼寇之意，
甚至……甚至提到了向外‘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