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而刘复则亲自坐镇尉廨,审理了几桩积压已久的案件,其中便包括搜集到前县尉赵康生前贪赃枉法的证据。
这当然是有意的。
这狗东西当县尉十几年,极善钻营搜刮,家族财产怕是几百万计!
这钱,他看上了!
都是民脂民膏,何不拿过来做些为国为民的事!
不过他一个人怕是吃不下。
于是,他当众宣布:
“赵康欺压百姓、收受贿赂,无恶不作。
如今暴毙,实乃天理昭昭!
本官既为县尉,必还己吾一个朗朗乾坤!”
当晚,刘复在宅中设宴,款待县中豪强、富商。席间,他高举酒樽,朗声道:
“刘某既为县尉,自当护佑一方!若有贼寇来犯,必率众击之;若有官吏贪腐,必严惩不贷!”
众人纷纷附和,酒至半酣时,刘复又故作忧色:
“只是如今前县尉赵康贪赃枉法,搜刮百姓无数,这该如何处理是好?”
富商们闻言,皆露喜色。
这意思大家都懂,别的可能不太擅长,但分肉可太会了。
“刘县尉,赵康在任期间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怨声载道,可惜县长长期病重不理事,我等也只能暂时忍耐啊!……”
“是啊!是啊!此贼端的可恶,我等被迫同流合污,搜刮百姓,实在日日焦虑夜不能寐啊!”
在场富商名流一个个开始哭诉赵康的恶行,搞的他们好像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白莲一样。
刘复也是最近学识到熟能生巧之后,增加大量知识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的己吾“县令”不叫“县令”,叫县长!
原来汉代以县的人口多寡来区分县令和县长,管理万户以上县的长官称为县令,管理万户以下县的长官称为县长。
县令的俸禄一般高于县长。县令的秩俸通常为六百石至千石,县长的秩俸则是三百石至五百石。
己吾就是人口不足万户的下县。
这也算是刘复能得到县尉一职的原因吧!
有权势的豪强也看不上己吾这小县,而且这里在几郡交界处,还是有点混乱的。
在经过众多出淤泥而不染的正义之士帮助下,彻底扒出来了赵康所有恶行。
不管时间已晚,刘复直接招呼李勇带人去抓人审问。
免得被转移财产。
之所以亲自去,自然是担心可能的能量点被糟蹋了。
还有就是手下人太少啊!
“赵府,呵呵……”
刘复冷笑几声,让人踹开大门。
这赵家真不小,毕竟赵康在己吾县尉任上十余年,搜刮无数。
仅仅他家附近就被逼走十几户人家,那些人家的土地自然归属于赵康了。
期间遇到赵家家丁来阻挠,不过都被一脚踹倒跪一边了。
抓了赵家所有人,刘复开始审问,有什么不适合开口的就让李勇带下去问。
意外发现李勇真是审讯的好手。
刘复暗自记在心里。
不多时,审问完毕,直接让李勇带人抄家。
一个时辰过去,此时已是深夜。
“大人,赵家库房查抄完毕。”
李勇挂着一大串钥匙大步走进前厅,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光是五铢钱就装了三十口大箱,还有...”
刘复抬手打断,目光扫过跟过来想捞好处的大小豪绅地主。
田雍正眯着眼睛捋须,绸缎商郑裕不停擦汗,粮行东家周茂则死死盯着李勇腰间晃动的钥匙串。
“诸位都听见了。”
刘复轻叩案几,青铜酒樽里的浊酒泛起涟漪,
“赵康这些年,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啊。该如何处理。”
堂内落针可闻。
郑裕突然起身作揖:
“刘大人明鉴!赵贼那些钱财,理当充公……”
“鬼扯”
粮商周茂冷笑打断,
“郑东家柜上个月才给赵康送了二十匹蜀锦,获利多少?现在倒装起清高了?”
“你!不知所谓!”
“钱财由县尉充公,其它财产我等可帮忙处理。”
郑东家怒斥周茂一句,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