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的警察已经围了上来,这些警察动作都透着点不自然。
其中一个手里捏着副手铐,却没直接递过来,只是低声说“那个,你父亲和林家来报的案,说你把林建军、林建国俩兄弟打伤了,鉴定是重伤。”
另一个警察赶紧补充,“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你先配合一下。”
通过这么些时日的调查,警察们都知道林小雨以前在林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家人欺负这个姑娘是从小欺负到大,直到这姑娘前几个月爆发为止啊。
可警服在身,话还是得传到。
“他们先动手的。”喻辞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我们调查清楚了会处理,但现在你必须跟我们走。”周警官的语气缓和了些,目光里带着点复杂,“我知道李大爷的事,你心里不好受,但别再冲动了。”
喻辞的视线掠过他身后的警车,忽然开口问:“疯狗呢?”
周警官愣了下,随即点头:“他在局里。他放完火后没跑,在附近喝酒庆祝。被我同事逮了个正着。你放心,烧房的事,还有李大爷的死,他都得担着。”
空气静了好几秒。喻辞缓缓抬起垂在身侧的手,往警察面前送了送。“拷吧,我跟你们走。”
周警官示意手下收好手铐,叹了口气:“先去做个笔录,事情弄清楚了,该是谁的责任,跑不了。”
警车启动时,喻辞往窗外看了一眼。
机械厂后街的灯还亮着,那栋矮楼里的争吵声已经停了,只有昏黄的光从窗缝里漏出来。
喻辞耷拉着脑袋,嘴角往两边扯了扯,露出点森白的牙花子。
“王彪,”她轻声呢喃,“很快了。你欠的账,全得给我连本带利还回来。”
虽然是晚上,可警局里还是灯火通明。
喻辞刚被带进大厅,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谢燕和林老太被俩警察死死架着,胳膊肘还在半空胡乱抡,谢燕嗓子都喊劈了:“重判!必须重判!我丈夫躺医院快废了!”
“丧门星!白眼狼!”林老太也拍着巴掌的跟着嚎,“她就是个疯子,自家人都下死手,她就该被关在牢里一辈子!”
喻辞一脸冷静,目光扫过那几张扭曲的脸,“我没满十五。”
一句话扔出来。谢燕的哭喊卡了壳,林老太的咒骂也顿了顿,俩人气得脸发青,却愣是没接上话。
谁都知道,未满十五周岁,量刑上还是不一样。
喻辞瞥了他们一眼,往旁边的长椅上一坐,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灯。随他们吵吧,反正她的账,从来不是靠哭喊能算清的。
谢燕尖着嗓子吼:“没满十五又怎样?打伤人就得受罚!重伤啊!这是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