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支架支在料理台上,镜头恰好能拍到她微蹙的眉尖和攥着柜门边缘的手指——节目组凌晨发消息说要从晨间第一帧开始录,她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好好梳,松松地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倒比平时在镜头前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咔嗒」一声轻响,马克杯终于被指尖勾住,还没等她松口气,杯沿的水渍顺着指缝滑下来,滴在浅色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温月眠弯腰去抽纸巾时,门铃突然响了,三短一长,是她和沈衣川从小约定的暗号。
弹幕瞬间活跃起来:
【大清早的,谁啊,谁啊?】
【是沈老师吧是沈老师吧!这个门铃节奏我在沈老师以前的采访里听过!】
【月眠的反应好自然啊,刚起床的样子也太乖了吧】
【厨房开放式的哎,装修风格好温馨,跟我想象中女演员的家不一样】
温月眠趿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去开门,门轴转动的瞬间,带着晨露气息的风先卷进来。
沈衣川站在门外,身上还穿着灰调的连帽卫衣,手里拎着个袋子,见她开门便弯起眼:“猜你没吃早饭。”
他的声音比平时在片场低了些,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像浸了温水的棉花。
镜头顺着温月眠的视角拍过去,能看见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睫毛上似乎还沾着点阳光的金粉,左手手腕上那串她送的檀木珠子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怎么知道我起晚了?”温月眠侧身让他进来,鼻尖不自觉地动了动——袋子里飘来甜香,是熟悉的味道。
“听你家闹钟响了三遍。”沈衣川把篮子放在料理台上,自然地挽起袖子去洗手,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手腕处有块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替她摘槐树上的风筝时被树枝划的。他一边挤洗手液一边偏头看她,“昨天拍夜戏到三点,节目组还催这么早,要不要再去补觉?”
温月眠刚要反驳,就见他从篮子里拿出个油纸包,打开是热腾腾的糖糕,上面撒着芝麻,油亮亮的透着甜意。
“我妈叫我给你带的,刚出锅的。”他把糖糕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像羽毛扫过,“哎,真不知道谁是她亲生的了。”
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啊啊啊这个糖糕!《梦长安》里有同款!沈老师是照着剧本谈恋爱吧!】
【他怎么连她爱吃刚出锅的都记得啊救命!】
【重点不应该是沈衣川妈妈给她准备的吗?】
【这样以后结婚就没有婆媳问题了。】
温月眠咬了口糖糕,软糯的糯米裹着清甜的豆沙在舌尖化开,烫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沈衣川立刻转身去接温水,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时,杯壁上已经细心地贴了层防烫的硅胶套。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的语气带着笑,眼神落在她沾了点豆沙的唇角,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这里。”
不是像别人那样直接塞给她,而是用指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示意她擦哪里。
温月眠的心跳漏了半拍,低头去接纸巾时,耳尖红得更厉害了。
节目组的画外音适时响起:「请问两位是邻居,平时也会这样互相串门吗?」
沈衣川正替她把豆浆倒进瓷碗里,闻言抬眸笑了笑:“差不多,她厨房的盐罐总空着,我的酱油经常自己长腿跑她家去。”
温月眠瞪他一眼,却没真生气:“明明是你总借口试菜来蹭饭”
话虽这么说,手指却很自然地拿起他刚洗好的草莓,挑了颗最大最红的递到他嘴边,“喏,昨天买的,甜。”
沈衣川张口去接,结果温月眠手腕一转,塞进自己嘴里,“想吃,自己拿~”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重新买了一个,递到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