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盆景——瓷盆里的田垄、茅屋、小人依旧栩栩如生,只是黄轩指尖凝起一缕微光,轻轻一点盆底,原本静止的小人们顿时恢复了劳作的姿态,耕田的挥起木犁,织布的拨动纺车,一切都按部就班,与昨日别无二致。
他捧着盆景,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扫过那些忙碌的小人。
起初只是例行查看,可当视线落在两个并肩锄地的小人身上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呼吸都慢了半拍。
那两个小人胸前的木牌上,赫然刻着“司马平”“司马英”四个字,笔锋熟悉得让他心头一紧。
“好家伙……”黄轩低声咬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胸腔里的怒火翻涌着,却比昨日少了几分失控的狂躁。
他没有像昨天那样一掌拍向盆景,只是死死盯着里面规律劳作的两人,眼底的寒芒几乎要穿透瓷盆。
这两个名字咋就那么熟悉呢?
黄轩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于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盆景,好家伙,这群家伙居然在演我。
规律的生活是新的阶级。
那些人是被强迫在工作的。
黄轩叹了口气!
“他们还是走向了阶级化。”
他收起盆景,指尖摩挲着袖扣,脸色渐渐平复下来。
既然暂时拿不定主意,不如先看看其他长老此刻在忙些什么,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些借鉴,也好琢磨出应对之法。
严安山领着黄轩,沿着工厂内光洁的合金通道缓步前行,冷冽的机械运转声与竹蜻蜓的轻微嗡鸣交织耳畔。通道两侧,身着统一银灰色工装的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们皆是严安山精心招募的“死工”,眉眼间透着几分安分,不见多余的躁动。
“这些工人,都是按我的规矩来的。”严安山边走边说,语气里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没有固定工资,但食宿全包,日常所需一应俱全,日子算不上奢华,却足够安稳。唯一的约束,就是不能随意离开这座地下工厂。”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身旁的全息控制面板,上面清晰显示着工人的管理条例:“想走也可以,要么干满一年,带着50万现金自寻出路;要么提前离场,分文没有,还得被抹除在这里的所有记忆。”
这规则里没有半分情面,完全是商人逐利的精准算计——既用高额报酬绑定工人一年工期,又以记忆消除杜绝信息泄露,稳赚不赔。
两人走到生产线旁,看着源源不断的竹蜻蜓被封装、送入传送机,严安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年50万,在现在的行情里不算低了。我的竹蜻蜓,基础款明码标价1000元,要是想要定制款。价格就在2000到5000元之间浮动,性价比高得很。”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其实能载人飞行的载具,哪有那么难造?造架简易飞机的技术门槛,现在随便个机械厂都能摸到。我据说某个民办工厂还是个面条厂,就在偷偷造飞机。结果被官方给pass掉了。今天的活力就这么没了。关键是官方卡得死,低空经济喊了这么多年,始终捂着不放,说到底还是太保守,怕出乱子。”
“我这竹蜻蜓,说白了就是钻了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