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云对着空气重重一点头,语气爽朗起来:“放心,绝对忘不了!好客山东欢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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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明确情报,再加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那家县医院并不难。夜凌云马不停蹄,一天之内便辗转抵达,也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位主刀医生。
让他意外的是,医生竟只有三十多岁,算得上是行业里的年轻人——甚至连半根白发、一丝秃顶的迹象都没有,眼里还透着股未被磨平的锐气。
这本身就透着股矛盾:若是这医生真没半点歪念私心,一个县医院的年轻大夫,竟敢接手如此高难度的手术,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冒天大的风险,这份魄力,唯有心无旁骛的年轻人才能拥有;可换作那些见惯生死、处事冷漠的医护老油条,遇到这种超出医院能力范围的急症,多半会选择稳妥的“明哲保身”——先把伤口缝合,再催促家属转院,至于孩子能不能撑过转院路、会不会中途夭折,便与他们无关了。
夜凌云没再细查医院的其他弯弯绕,目前查到的核心问题已然明确:体外仪器检查疏漏,未能精准确诊;即便情况紧急,手术认定存在偏差,且完全没按正规手续来,全程透着股急于求成的莽撞。
换做背景不凡的家庭,恐怕早有人质疑这医生是贪功冒进,拿病人性命赌自己的前程。
夜凌云本就不善言辞,也没耐心周旋——他信奉直来直往的“虎劲”,当天夜里便循着踪迹,在医生下班的必经之路,硬生生将人堵了个正着,周身戾气凛然,没给对方半分缓冲的余地。
【变色龙茶】入喉,夜凌云周身瞬间覆上冷冽的金属光泽,一柄幻化而成的金属钢刀凭空浮现,寒光直逼眼底——这副模样,瞬间让迎面走来的主刀医生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说!”夜凌云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刀身微微前倾,“明明条件不成熟、制度不允许,你为什么要强行为那孩子做超出能力范围的手术?我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这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就没半点压力?”
医生瞳孔骤缩,盯着那柄钢刀和夜凌云浑身的戾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家属雇来的报复者。
他惨然一笑,眼神里满是疲惫与苦涩,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是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逞能。我承认,我的判断有偏差,技术也算不上顶尖,切的器官或许真的多了些。可谁能想到,那肿瘤看着是早期,竟会突然大出血破裂?按常规,早期肿瘤根本没必要开膛破肚。”
他顿了顿,双手不自觉攥紧,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苦衷:“可当时情况就摆在那——要么眼睁睁看着孩子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要么赌一把极限抢救。我甚至连夜连线请了我的导师远程指导,拼尽了所有力气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我以为救回一条命是好事,没想到最后落得这般境地,连小命都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