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骨子里的华国血脉,从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号——哪怕顶着英籍身份,哪怕靠偷窃为生,那份对故土的惦念,总在某个瞬间冒出来。
他偷来的“非洲之星”权杖再值钱,也不过是摆着看的物件,倒卖出去反而会暴露行踪,除了当初偷它时的刺激,再没别的意义。
直到某天路过大英博物馆的东方馆,隔着玻璃看见永乐宝剑的剑鞘泛着暗光,看见慈禧象牙扇上的缠枝纹落满灰尘,他忽然有了新的念头:与其让这些故土的珍宝困在异国展柜里,不如让它们回家。
当然,那些大件文物他带不动,只能盯着小巧却珍贵的物件下手。
趁着夜色,他虚化着身子溜进博物馆,小心翼翼地捧起永乐宝剑,指尖划过剑身上的饕餮纹,又轻手轻脚取下象牙扇和乾隆玉玺——这些曾象征着故土历史的宝贝,如今被他揣在怀里,像揣着滚烫的心事。
他没敢声张,只是趁着凌晨的薄雾,绕到华国驻英大使馆后门,把装着文物的木盒轻轻放在台阶上,确认没人看见后,才虚化着身影消失在巷口。
他其实也想过,要是能以更堂堂正正的方式,看着这些文物被护送回国该多好——毕竟他是华国人,骨子里认的是“物归原主”的理,而非偷偷摸摸的送。
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手里的道具见不得光,真要站出来解释,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大使馆的人发现木盒时,一看里面的文物,再联想到近期闹得沸沸扬扬的“虚化大盗”,心里早有了答案——除了那个总透着股华国味的盗贼,谁会把偷来的文物往这里送?
可这事没法声张,只能悄悄压下来,一边妥善保管文物,一边默契地不提背后的人。
时迁后来在新闻里看到“大英博物馆部分东方文物失窃”的消息,没觉得得意,只对着泰晤士河的流水轻轻说了句:“回家了就好。”
对他而言,这比偷来百亿钻石的爽感,更让人心安。
时迁这次的目标,不是价值百亿的钻石,也不是国王的珍宝——是那卷藏在大英博物馆深处,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
他早查得清楚,原作虽已湮没在历史里,现存的唐代摹本却同样是稀世之宝,笔触里藏着华夏千年的笔墨风骨,却被当年的掠夺者锁进了异国的库房。
他记得资料里写,这画太脆弱,每年只肯拿出来展六周,其余时间都在恒温恒湿的暗格里沉睡。
有人说,就算带回华国,大抵也是同样的命运,甚至可能永不见天日——可时迁偏不这么想。
哪怕是锁在自己泰晤士河底的藏身处,哪怕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也比让它留在这座“掠夺者的殿堂”里强。
这不是占有,是他心里那点华国血脉在较劲:属于故土的东西,就得离故土近一点,再近一点。
如今的伦敦,早因他之前的“大闹”变了样。
所有博物馆都绷紧了神经,戒严升级,文物藏得比以前更隐蔽,像是在跟他这个“虚化大盗”打一场暗仗。
可时迁偏能找到路——他没走正门,也没碰那些明晃晃的监控,而是借着【四次元新页标志】的虚化能力,从博物馆地下的排水管道一路穿行,像条无声的影子,避开了层层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