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后只剩下了没有逃跑的银行柜员和地上的老人和中年男人。
柜台后那柜员还在作死般地嚣张，隔着玻璃冲周克华扯着嗓子笑，唾沫星子都溅在了防弹玻璃上：“怕你个屁！拿把玩具枪就想装大佬？还学电影里抢银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防弹玻璃！有本事你进来啊，废物！”
周克华自始至终没吭声，嘴角甚至没动一下，只那双沉得像寒潭的眼睛，冷冷扫过那柜员的脸——像是在回应他的“请求”。
下一秒，笑声还挂在柜员脸上，周克华已经转身，脚步快得像道影子。
他对这银行的布局熟得不能再熟，三两步就绕到了柜台后侧的员工通道小门，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那道本应锁死的门就被他撬开了。
他推门进去的瞬间，整个银行的空气都凝住了。
没等柜台里那几个看戏摸鱼的柜员反应过来，周克华抬手就是三枪——“砰砰砰”的枪声在密闭的银行里炸响，震得人耳朵发鸣。
那几个刚才还凑在一旁偷笑的柜员，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瞬间漫过了光洁的地砖。
只剩下刚才最嚣张的那两个柜员，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周克华的枪口，稳稳对准了他们的额头。
“大大大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柜员，此刻膝盖一软就想下跪，声音里全是哭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别杀我，求您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有房贷没还完……我再也不敢了！”
他们早被太平日子养得麻木了，刚才听见“枪声”只当是玩具，还敢凑趣嘲讽；可真见了鲜血、见了尸体，见那黑洞洞的枪口抵着自己的脑门，才后知后觉地怕了——怕得连站都站不稳，连求饶的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周克华的手指没动，只抬了抬下巴，枪口先指了指那两个柜员，又转向玻璃外还愣在原地的中年男人和老人，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老子今天心情烂透了。给他们办业务，现在、立刻、马上。”
其中一个柜员还在那儿僵着，眼神发直地盯着周克华的枪口，嘴唇嗫嚅着，竟还在纠结：“这、这不合规矩……大额取款要预约，存钱还得验钞登记……”
规矩！
都到这份上了，他脑子里装的还是那套死板的流程，像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哪怕枪口抵着太阳穴，也没忘了“按规章办事”，仿佛守着这破规矩，就能比命还重要。
另一个柜员却早吓破了胆，求生欲瞬间压过了所有“职业素养”，狠狠肘了同伴一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堆笑：“你傻啊！大哥让办啥就办啥！命是自己的，钱是银行的，跟命比起来，规矩算个屁！别在这儿找不痛快！”
周克华没工夫看他们内讧，转身快步走到大厅，枪口随意朝老人和中年男人的方向指了指，依旧惜字如金：“去办。”
老人早被刚才的枪声和尸体吓傻了，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连连往后缩，摆着手哭求：“不、不办了！我不存钱了！大侠饶命，我这就走，这就走！”
中年男人却没退。
他看了眼吓得魂不附体的老人，又瞥了眼柜台后瞬间“开窍”的柜员，喉结滚了滚，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背，一步步走到柜台前。
柜台里的柜员立刻换上谄媚的假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连大气都不敢喘：“先生您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中年男人冷着脸，把银行卡“啪”地拍在柜台上，声音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藏不住的嘲讽：“现在能取了？我爸卡上的四十万，全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