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没了。可城里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呀。
她该怎么办呢?
王晶晶性子软,不懂争抢,却唯独认“真”字——属于自己的,她只求一个明明白白的实在。
起初她想找村里人帮忙,可往日熟络的乡邻,此刻要么装不认识,要么像见了灾星似的躲着走,半分情面也不讲。
村长、村支书的家门,她敲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应答,冰冷的门板像堵死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走投无路时,她报了警。警车亮起的灯,是她那段日子里唯一的光——警察在,她总算觉得有了撑腰的人,不用再孤零零地面对一切。
可这份微弱的底气,在大伯掏出那份盖了红章的公证书时,碎得干干净净。
那是母亲的“遗书”,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房子、存款,所有家产,全过户给大伯家。
王晶晶的天,彻底塌了。
警察看过文件,也只能叹气——手续合法,证据齐全,他们也无能为力。
她抬眼望去,大伯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仿佛在笑她不自量力;大嫂则躲在后面,眼神阴恻恻的,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浑身发寒。
不过是仗着警察还在,他们才没敢当场对她动手,但那无声的欺压,比拳头更让她窒息。
她也请求警察把她带回城里。
警察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警察安慰她不要想不开,总有办法的。
是啊,总有办法的。
王晶晶没认命,咬着牙想找律师起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到底。
可她这边东奔西走还没摸到门路,大伯那边早已布好了后招——他从没想过给她留任何余地。
直到某天清晨,几个穿白大褂的人闯进她租的小单间,以“家属”的名义,将她强行架进了精神病院。
谁是那个“家属”?答案昭然若揭,除了大伯,再无第二人。
铁门上锁的瞬间,她贴着冰冷的栏杆,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大伯……你好狠的心啊……”
周四磊听完,指尖攥紧了杯沿,重重叹了口气。
这大伯,真是极品到了骨子里,比起自己那位偏心凉薄的母亲,竟也丝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