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等着那些黑砖窑的恶徒撞进来,等着用这把刀,把他们加诸在这些人身上的苦难,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很快,三两个打手扛着钢筋、握着撬棍与扳手冲了过来。看清夜凌云浑身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躯体时,三人瞳孔骤缩,却没半分退意——喉间发出粗哑的嘶吼,手里的家伙带着风声砸向他的头颅、心口!
“铛!!哐!!”
金属碰撞声刺耳炸响。钢筋弯了弧度,撬棍崩出缺口,扳手震得脱手飞出去,可夜凌云的身体上,连一道浅痕都没留下。
他缓缓抬眼,嘴角勾起抹残忍的弧度,声音冷得像冰:“轮到我了。”
话音未落,长刀已化作一道寒光。
夜凌云旋身的瞬间,刀锋擦着空气划出锐响,三颗头颅连着喷涌的血柱一同落地,滚了几圈才停下,双目还圆睁着,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恐。
另一侧,上官正义与陈桂林已同步发难。
上官正义猛地撑开淡蓝色的安全罩,那光罩在昏暗里亮得刺眼。
他突然爆发出震耳的怒吼,声音像惊雷般炸在半空,故意将姿态摆得癫狂:“来啊!一群杂碎,爷爷在这里!”
这话瞬间引来了十几号打手的注意,有人抄起钢管,有人摸出匕首,疯了似的扑上来,可刚撞上安全罩,就被一股巨力弹飞,摔在地上骨裂声脆响,疼得惨叫连连。
而戴着“最佳投手”棒球帽的陈桂林,早已缩在掩体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指间夹着磨得尖锐的石子,手臂挥出的弧度快得只剩残影——每一颗石子都像出膛的子弹,精准砸在打手的太阳穴、咽喉要害上,石子嵌入皮肉的闷响里,总跟着一声短促的窒息声。
可他仍嫌慢,掌心因反复摩擦石子而磨出火星,甚至渗出血迹,却毫不停歇。
石子一颗接一颗飞出,眼底翻涌着对恶人的憎恶:“杀一个不够……这些杂碎,欠的命,今天都得还!”
又一颗石子破空,正中刚绕过安全罩偷袭的打手眉心。
那人直挺挺倒下时,陈桂林咬着牙,又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石子,指腹碾过石面的棱角,溅开的血珠混着火星,落在他染了尘土的帽檐上。
每一颗石子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但即使手冒出了火星,杀人起来还是太慢了。
要是有一把加特林就好了。
不得不说,理查德加特林是对的。确实可以很省事,只可惜没有。
黑砖窑的打手们也不是彻底的蠢货,眼看安全罩撞得人骨裂筋折,同伴们像割麦子似的倒在石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