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程砚正襟危坐地应付着家长的热情招待。
“小伙子也是学生?”家长好奇地问。
“对,我和许老师是同班同学。”程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疯狂计算这节课能赚多少。
房间里,许昭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她在草稿纸上流畅地写下三种解题思路,把少年看得目瞪口呆。
“现在,”她轻轻转着笔,“能专心听讲了吗?”
门外,程砚听着屋里突然变得认真的讲题声,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这第一仗,算是稳了。
中间休息时,许昭走出房间喝水。
“战况如何?”程砚压低声音问道。
“基础比较薄弱,但态度还算认真。”许昭客观评价,“就是容易分心。”
程砚挑眉一笑:“努把力,争取把他忽悠到咱们一中去?”
许昭摇摇头,语气认真:“以他现在的成绩,要考一中……基本不可能。”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注意到端着果盘站在走廊的家长——显然,这句直白的评价被听得一清二楚。
空气瞬间凝固。
程砚反应极快,立即起身打圆场:“叔叔别介意,许老师的意思是,现在距离中考还有时间,只要找对方法全力冲刺,一切皆有可能!”
家长脸上的尴尬稍缓,把果盘放在茶几上:“那就麻烦两位多费心了。”
许昭自知失言,借着喝水掩饰神情,程砚在家长转身时,悄悄对她比了个“你厉害”的手势,嘴角憋着笑。
价格是早就谈妥的,每小时二百,一个下午轻松入账四百。两人五五分成,对许昭而言更是毫无压力——初中的课程对她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毕竟初中时,要是老师临时有事,甚至让她代过课。
“我建议课程别排太满,”返程的路上,程砚骑着车,许昭坐在后座,“隔几天一次就好,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许建国一早把女儿的电动车骑走了——十有八九是钓鱼去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铺满余晖的街道上轻轻摇曳。
“赚了钱你打算做什么?”晚风把许昭的声音送到程砚耳边。
“存着啊,还能干嘛。”程砚迎着风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满足。
“守财奴。”许昭轻笑,“光赚不花,你也是独一份了。”
“这你就不懂了,”程砚单手掌把,另一只手夸张地比划着,“数钞票的沙沙声,那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舒服是留给死人的,马内是留给活人的!”
许昭被他这番歪理逗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扶住他的腰:“你这都是哪来的谬论?”
“程氏经济学,独家秘传。”程砚得意地晃了晃车把,惊得许昭赶紧抓紧,“等我存够了钱,就买个保险柜,每天睡前数一遍……”
“然后抱着睡觉?”许昭挑眉。
“那不行,硌得慌。”
电动车碾过满地碎金,远处广场上传来广场舞的旋律,混着少年关于金钱观的争论,飘散在初夏的晚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