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胸口微微起伏，接过刘浩递来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大半瓶。
“可怜的昭昭，”林安搂着许昭的胳膊，一脸心疼，“要不接下来我背你吧？”
“你可别，”程砚喘着气，累成这样仍不忘毒舌，“就你那平衡感，我怕你俩一起滚下山，我还得下去捞人。”
刘浩笑着拍了拍林安的肩膀打圆场：“没事，慢点走也好，安全第一。”
“先吃饭，”程砚缓过劲来，精神恢复了大半，“吃完你俩先走，我带着她慢慢在后面晃。”他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几盒自热米饭，“午饭就靠它们了。”
观景台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有携家带口出游的，老人坐在一旁歇脚，小孩绕着石凳追逐打闹；也有亲密相依的情侣，举着手机甜蜜自拍。
不远处还有个户外主播，正对着手机屏幕热情洋溢地讲解：“家人们看啊，这就是牯山着名的望仙台，据说在这许愿特别灵……”
这时，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男生注意到许昭，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同学，能加个微信吗？你也是来爬山的？”
许昭礼貌地摇摇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男生略显尴尬地离开了。
程砚挑眉，一边摆弄着自热米饭的加热包，一边头也不抬地吐槽：“许昭同志，你这张脸在山上还这么招蜂引蝶。”
许昭抓起手边的包装纸朝他扔过去：“吃你的饭吧，累成那样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安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刘浩则默默把拆好的筷子递给每个人。
热腾腾的蒸汽从饭盒里升起，混着山间湿润的空气，将这个小小的角落烘托得格外温馨。
饭后，几人利索地收拾好垃圾，准备再次出发。
“你俩先走一步，林安帮我背下包。”程砚把自己的背包丢给林安，转身就坐到了许昭旁边。
“行，那我俩可先行一步了，你俩抓紧跟上啊！”林安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便和刘浩一前一后，继续向上攀登。
观景台一下子安静了不少，程砚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肩膀，侧头看向许昭：“休息好了吗，许大小姐？”
许昭望着他，语气带着少有的认真：“我觉得这话该我问你，抱歉，本来你可以轻松登顶的，现在却被我拖累了。”
“嗐，这有什么，”程砚摆摆手，不以为意，“出来玩图的不就是个热闹？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更不用道歉，这种意外谁想得到呢。”
“意外是想不到，但道歉是应该的。”许昭的神色依然认真，“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想。”
“行了行了，别搞得这么严肃，”程砚笑着打断她，语气轻松，“我这个苦力都还没抱怨，你倒先上纲上线起来了，休息好了咱就出发，哥带你领略山顶的无限风光！”
“我可比你大。”许昭终于被他逗笑了，提醒道。
“是吗？”程砚立刻挑眉，坏笑着指了指她的脚，“那这位姐姐，您倒是自己站起来走两步试试？”
“程砚！”许昭哭笑不得地瞪他。
“听——不——见——”程砚故意拉长声音，已经利落地转过身，重新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快点的，再磨蹭真赶不上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