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谁心里都清楚,年级第一的宝座从来毫无悬念——许昭那是从火箭班出来的正统学霸,根红苗正,力压群雄,成绩断层领先,其他人争来争去也不过是在抢第二。
“许昭,”程砚突然凑过来,“你说你要不要偶尔也体验下倒数第一的风景?老站在山顶多无聊。”
“谢邀,不约。”许昭头也不抬,“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确实不怎么在意分数,但那是因为有稳坐第一的实力,跟某些自暴自弃还美其名曰淡泊名利的家伙有本质区别。
——此处特指某位抱着保温杯哼小调的程姓男子。
“啧啧,你清高,你了不起。”程砚撇撇嘴,随手捞起许昭桌上的一本笔记,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眼神就开始放空。
许昭看着他这副德行,好笑地摇摇头,继续埋头复习。结局毫无悬念,但她依然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
第二天考场上,程砚为了防止自己写着写着睡过去,特意把那个宝贝保温杯带进了考场。于是整间教室就见他写几题、掀盖嘬一口,再写几题、又嘬一口,循环往复。
监考老师从讲台上盯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压低声音问:“同学,你这是……在充电?”
旁边几个考生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还有人偷偷咽口水——不知道的以为他那杯里装的是什么文思泉涌神仙水,喝一口就能灵感爆发。
“不是,我喝个茶招谁惹谁了?又没作弊,这什么世道啊!”考完试一出来,程砚就忍不住跟许昭吐槽。
“你那样一口接一口地嘬,跟抽大烟似的,谁不多看两眼?”许昭笑着揶揄他。
“诶诶程砚!”曹云华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拍在他肩上,“明天的历史有把握没?给透个底呗?”
程砚高深莫测地竖起一根食指。
曹云华盯着那根手指看了半天,一脸懵:“这啥意思啊?”
“天机不可泄露,自己悟吧。”程砚收回手,继续优哉游哉地摇着他的折扇,哼起不成调的小曲,那模样惬意得让人手痒。
“所以那根手指到底什么意思?”许昭等他走远了才低声问。
“这还不简单?”程砚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考得好,就是第一;考得一般,就是一般;考砸了,那就是一成把握。”
“合着你怎么说都有理是吧?”许昭笑出声。
“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程砚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面对不确定的事,话不能说太满——做人,要厚道!”
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让许昭忍不住想起庙门口摇签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