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吃饭多孤独啊,”程砚拿起一串肉,咬得嘎嘣香,“刚好我也闲着,就顺便来打扰打扰你。”
“我才不孤独。”许昭嘴上这么说着,却低头悄悄弯了嘴角。
夜风轻轻拍着窗户,客厅的灯暖融融地亮着,两人相对而坐,肉串还冒着热气,果汁杯壁上凝着细细的水珠。
这一刻,谁都不孤独。
“你爸这手艺是真不错,”程砚夹了一筷子菜,由衷称赞道,“味道稳,火候也到位。”
“那当然,我爸可是深藏不露的大厨!”许昭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小骄傲。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程砚边吃边问。
“没细说,就提了一句出差几天。”许昭想了想,“你问这个干嘛?”
“随口一问嘛……对了,你爸妈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好像从来没仔细问过。”
“都是老师啊,这次好像是去外地参加什么教学交流活动。”许昭答道,“具体学什么我也不清楚。”
“好家伙,书香门第!”程砚一拍大腿,表情浮夸,“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宗门底蕴’了——原来你是正统仙门出身,难怪成绩那么逆天!像我这种自学成才的,充其量就是个杂役散修,比不上、比不上啊!”
“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许昭笑得筷子都快拿不稳了,“我爸妈可从没给我开过小灶!什么仙门杂役的……你这脑洞能不能用在正道上!”
“话糙理不糙嘛,道理反正是这个道理。”程砚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口菜,一脸“我很有理”的表情。
许昭懒得跟他争,低头默默干饭。过了会儿,她忽然抬起头,语气有些犹豫:“程砚……我能不能麻烦你个事?”
“什么事?只要钱到位,赴汤蹈火啊许大班!”程砚拍着胸脯,一副价高好商量的模样。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能不能……挂着电话?”许昭声音越说越小,耳根微微发红。
“什么?挂电话?!”程砚差点被果汁呛到,“不是……你怕黑啊?”
“嗯……可能有一点点。”许昭破罐子破摔,干脆承认了,笑就笑吧。
“这种事你不该找林安吗?你俩不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闺蜜吗?”程砚一脸不解。
“我怕她笑我……”许昭无奈。
“难道我就不会笑你?!”程砚瞪大眼睛,“我不仅会笑,我还会狠狠地嘲讽你,我会录下来循环播放、写成段子发群里、逢年过节拿出来重温——”
“你笑的还少吗?”许昭打断他,直直看过来,“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吧行吧,”程砚抓抓头发,最终还是松了口,“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半夜可能会打呼、说梦话、甚至突然唱两句……到时候你睡不着可别怪我。”
“成交。”许昭低下头,悄悄松了口气。
窗外的夜色静悄悄地漫进来,灯下的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
一个假装专心啃串,一个低头抿嘴偷笑。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变得不太一样了。
“行了行了你别笑了,差不多得了!”许昭看着他还在那憋笑,忍不住踢了他凳子一脚。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程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总算收敛了点,“差不多了,该收拾战场了,我去刷碗,你擦桌子,剩菜装好放冰箱,分工明确,效率翻倍!”他说着就利落地系上围裙,转身开水龙头。
“你好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许昭一边擦桌子一边笑他,“流程这么熟练,以前没少干吧?”
“呵呵,您倒是快点啊大小姐!”程砚头也不回地刷着碗,声音混着水声传来,“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妈能把我大卸八块——字面意义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