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许昭好笑地看他，“我家又不是凶宅。”
“我知道，”程砚摸了摸后颈，语气有点怀念，“其实这房子的结构，我比你还熟。”
“嗯？怎么说？”
“在你家搬来之前，住这儿的我叫王哥，小时候我老跑来蹭他游戏打、蹭电影看。后来他考上大学，一家人都搬走了。”程砚说着笑了笑，“所以你这房子，我可是熟客。”
“原来如此，”许昭挑眉一笑，“那看来我来得还挺是时候，没让你家对门空着寂寞。”
她说着拧钥匙推开门。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字迹工整有力，一看就是许建国留下的：
小昭，爸爸妈妈出差几天，菜在冰箱，热透再吃。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打电话。
许昭看完纸条，轻轻笑了笑，随手将它收进抽屉里。
“书包放沙发上吧，”她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我先去看看冰箱里都有什么。”
“还是一起吧，”程砚跟在她身后，“免得你对着保鲜盒发呆。”
冰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好几个透明饭盒，荤素搭配、色泽分明，一看就是许建国精心准备的。
“你想吃现炒的，还是热你爸做的这些？”程砚转过头问许昭。
“现炒的吧，”她想了想，“这些留着我晚上自己热。”
“行，”程砚把自己的书包也丢给她，顺手从门后取下一条格子围裙，利落地系上，“出去等着吧，厨房交给我了。”
许昭靠在厨房门边，看着程砚熟练地切菜、下锅、翻炒，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以后要是谁嫁给他，岂不是能当个甩手掌柜？饭不用做碗不用洗，简直懒人福音。
她眼睛一转，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要不……再加几块钱，让他连碗也包了？这样自己就能彻底躺平。
“嗯，这主意不错。”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程砚头也没回，却像背后长眼睛似的问道。
“没事没事～您继续，程大厨！”许昭赶紧溜回客厅。
没过多久，几道菜就上了桌。青椒肉丝油亮喷香，番茄炒蛋色泽鲜嫩，居然还快手烫了个青菜，一顿操作可谓行云流水。
“可以啊程砚！”许昭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味道真不错！”
“行了行了，快吃吧，”程砚把两碗米饭端过来，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吃完我还得回家补个午觉。”
“记得转账啊，五块。”程砚一边盛饭一边提醒。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起了清脆的提示音：
微信支付到账——十元。
“嗯？”程砚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对面正埋头干饭的许昭，“怎么多转了五块？”
“顺手把碗洗了。”许昭咬着筷子，眼睛弯成两道桥，“交给你了，程老板。”说完又扒了一大口饭，含糊地补充：“你要不去食堂开个窗口吧。”
她悄悄打量着对面那个系着围裙的少年，心里嘀咕：
这家伙平时没个正形，没想到在厨房里倒是出奇地靠谱。
“你做菜做了多久了？”她忽然抬头问。
程砚正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闻言顿了顿：“从第一次踮着脚够灶台算起……快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