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睡得正香,梦里正数着靠卖签名发家致富后的小钱钱呢,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东西在盯着他……
他迷迷糊糊一睁眼——
“卧槽!!!”一声惊叫差点掀翻树冠。
只见一张硕大的、倒挂着的、咧着嘴傻笑的脸,几乎贴在了他鼻尖上。
正是张哲!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头顶方向,还故意把脑袋倒垂下来。
“嘿嘿,醒啦?师兄~”张哲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太阳晒屁股啦,该起来跟咱们去西天取经了。”
程砚吓得心脏差点停跳,他猛地往后一缩,这才看清,何止张哲!陈林成、王坤文、郭子厅、罗杨……哥几个围成一圈,脑袋像向日葵似的齐刷刷对着他,脸上都挂着那种“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祥笑容。
更绝的是陈林成,这货居然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如果忽略他憋笑憋得抽搐的嘴角,用咏叹调般的声音说道:“徒儿~莫要贪恋这红尘温柔乡了~时辰已到,咱们该上路(滚蛋)了~”
程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我靠!你们围在这儿搞什么阴间行为艺术?!整得跟要给我开追悼会似的!吓死爹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睡死过去,灵魂出窍看见牛头马面了!
想象一下:你在深度睡眠中,一睁眼,一圈脑袋居高临下\/倒挂着对你发出诡异微笑……这特么简直是恐怖片开场!
程砚心有余悸地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放学还有半小时。跑道上依旧是你追我赶,活力四射。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又看了看那群精力过剩、在跑道上挥洒青春的“小崽子”们,再对比一下自己刚才差点被送走的惊悚体验,不由得沧桑地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感慨:“啧……年轻……真好啊……”感觉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说完,挪到旁边树根,掏出手机,开启“老年人”刷机模式,与世无争。
张哲他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掏出一副皱巴巴、疑似被盘出包浆的狼人杀牌,立刻围成一圈,开始“勾心斗角”、“互相伤害”,玩得那叫一个“尔虞我诈”、不亦乐乎。
程砚对这种需要飙演技的游戏敬谢不敏,脚趾头虽然不钻心疼了,但隐隐的胀痛提醒他:这破甲沟炎,迟早得去医院挨一刀。
“程砚——!”罗杨那极具穿透力的破锣嗓子突然响起,打破了程砚刷手机的宁静,“别装死刷视频了!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当裁判!我们缺个公正(且不会偷看)的上帝。”
程砚头都没抬:“不去,没兴趣,找别人。”
“一瓶冰阔落!”罗杨祭出杀手锏。
程砚手指一顿:“……成交!”
他认命地收起手机,挪到狼人杀草地旁,一屁股坐下,板着脸,努力营造“铁面无私包青天”的气场。
他清了清嗓子,用毫无感情、堪比电子音的语调,开启了“西游版”裁判模式:
“阿弥陀佛……贫僧宣布——天!黑!请!闭!眼!”
“狼崽子们!可以睁眼出来觅食了!”
程砚话音刚落,闭眼的人群里,两颗狼目贼兮兮地睁开了。
罗杨和王坤文对视一眼,默契地露出了大灰狼看见小白兔的笑容。两人无声地用口型和手势激烈交流:
罗杨(指刘洋):刀他刀他!这货全程闭眼睡觉,跟死猪一样,刀了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