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拿起最上面一本《精绝古城》，煞有介事地翻了几页，眉头微蹙，仿佛在品鉴古籍。
“同学，”他抬起头，一脸“发现重大问题”的凝重，“这书……有点‘邪性’啊。”
女生一愣：“啊？邪……邪性？就是小说啊……”
“非也非也！”程砚摆摆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一点，“你看这封面，黑漆漆的，还有个大洞！这设计，本身就透着不祥！再看内容，‘精绝古城’、‘龙岭迷窟’……啧啧啧，这地名，听着就阴气森森！我翻开一看，好家伙，‘尸香魔芋’、‘九层妖楼’！这玩意儿晚上看，容易做噩梦啊！”
女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就是虚构的故事……”
“故事？”程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痛心疾首”，“同学，你太年轻！艺术来源于生活！万一这书里藏着什么……呃，‘不干净’的‘信息’呢？你看这纸张，微微泛黄，像不像古墓里带出来的帛书？” 他小心翼翼地捻了捻书页，仿佛怕沾上什么。
“再说了，”他话锋一转，回归“市场规律”，“你这书，旧了！八本，多沉啊！背着它，跟背着个‘古董包袱’似的，影响学业！而且现在电子书多方便，谁还看这么重的纸质书？除非是……嗯，有特殊癖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女生一眼。
女生脸都涨红了：“你……你瞎说什么！这书挺好的！”
“好是好，但‘邪性’和‘沉重’是客观存在的风险点啊！”程砚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这样吧，看在你也是为爱心社做贡献的份上，我承担这个‘风险’和‘负重’，一口价——二十块！ 帮你把这‘不祥之物’处理掉，让它发挥最后的余热，转化为纯粹的爱心能量！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我这是在帮你消除潜在隐患！”
旁边一个正在挑书的男生噗嗤一声笑了：“哥们儿，你这砍价理由真是……绝了！鬼吹灯都能让你吹出鬼来了！”
程砚立刻反驳：“这叫风险评估！精准慈善的一部分！避免购买者被‘书中恶鬼’缠身，影响身心健康，进而影响为社会做贡献的能力！二十块，保护身心健康，支持爱心事业，超值！” 他再次掏出手机，眼神“坚定”地看着女生。
女生被他这套“邪气论”加“沉重论”搅得哭笑不得，加上旁边围观的人又开始起哄，无奈地挥挥手：“行行行……二十就二十……快拿走……”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叮！微信支付收款，二十元！” 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围观人群“又是二十！”的哄笑声。程砚美滋滋地把一套《鬼吹灯》摞在他的棋盘上，继续前进。
没走几步，他又被一根靠在墙角的旧钓鱼竿吸引了。这是一根收缩的玻璃钢竿，看起来有些年头，竿身有几处细小的划痕，轮子看起来也普普通通。
标签上写着：“闲置鱼竿，30元。”
程砚拿起鱼竿，熟练地“唰”一下甩开，虽然旁边没什么空间，差点扫到林安，然后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抛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