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程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羞耻感将他淹没。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备胎？
他想去质问，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又颓然放下——他算她的什么人呢？人家自始至终，连一个明确的承诺都没给过。
之后，程砚咬着牙，颤抖着手指，把她拉黑了。
“有什么事吗？”程砚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怎么这副表情，三年同桌情你就这么忘了啊？”罗天诺眨了眨眼睛，表情带着一丝无辜的嗔怪。
“他就是你同桌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她身边的男生笑着接话，搂着罗天诺的手似乎又收紧了几分，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
“罗天诺，你够了……”刘浩气不过，猛地站起身，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砚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砚哥你……”
程砚实在懒得掰扯这些陈年旧账，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他若无其事地拿起刚才掉在盘子里的鸡翅，吹了吹，又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早生贵子。”
“噗，你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罗天诺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程砚的别扭脾气，她自认摸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许昭自然不清楚程砚初中的往事，但眼前这诡异的气氛和程砚反常的冷淡，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对劲。她用眼神无声地向程砚传递着信息：
“看来遇到麻烦了？说说看，姐帮你平了。”
程砚额角的青筋似乎跳了跳，眼神示意她别管，低声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她看你很好欺负的样子啊。”许昭的眼神里透出这样的讯息，带着点玩味和护短的意味。
还没等程砚再回应，许昭已经施施然站了起来。她本来就美得惊心动魄，此刻随意披散的长发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那双看向罗天诺的眼睛，更是如同淬了寒冰的琉璃——如果眼神能杀人，罗天诺怕是早已死了千百遍。
“你们好，”许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是程砚的女朋友。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全权代理。”
“啊？你……你是程砚女朋友？”罗天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对自己的颜值向来有自信，可在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美得近乎锋利的女孩面前，那份自信不由自主地矮了下去，气势上瞬间落了下风。
这女孩……也太漂亮了。
“对啊对啊！”林安立刻跟上，声音清脆响亮，关键时刻站队必须快准狠，“她就是程砚女朋友，怎么样，漂亮吧！”她一脸骄傲，仿佛夸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