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踹开家门时,连楼道的声控灯都懒得搭理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行了个登基大礼:众爱卿平身——哦没人啊。
左脚海绵宝宝右脚派大星的拖鞋,在地板上踩出魔性交响乐。拉开冰箱门的瞬间,两颗番茄骨碌碌滚出来,在瓷砖上表演托马斯全旋。
嚯!我家冰箱是被超市冷鲜区夺舍了?随后抄起老妈珍藏的传家宝火腿,切片的架势宛如在给玉玺抛光。
煮泡面时硬是凹出法餐摆盘,把葱花撒成北斗七星阵,煎蛋煎出溏心黑洞效果。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瘫在沙发上的瞬间,他解锁了流体形态,活像被熨斗熨平的青蛙玩偶。
隔壁时不时传来琴声,程砚却把靠枕堆成王座:接着奏乐接着舞!
时间很快来到六点,程砚从沙发陷窝里支起身子,后颈泛着落枕的酸胀,用手轻轻揉着,试图缓解这股酸痛。
夕阳穿过客厅,在地板上烙下细长的金痕。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简短的楼下等你四字悬在对话框里。停车棚的铁皮顶正将余晖筛成细碎金粉,程砚倚着生锈的栏杆,看蚂蚁列队搬运饼干碎屑。
没过多久,蓝色裙裾掠过水泥地。许昭未束的长发被晚风梳起几缕,发梢浸在琥珀色的暮光里,泛着檀木梳经年摩挲的温润光泽。
车喇叭惊散蚁群,程砚直起身时,外套下摆扫过栏杆积灰,扬起细小的银河。许昭单脚支着车子,腕间银链滑落至掌骨凸起处,折射出星子般的碎芒。
“今天怎么没扎头发?”程砚推着车问道。
许昭随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梢:“洗完头没找到发圈,就这样吧。”
车轮碾过柏油路上斑驳的树影,周末的街道飘着糖炒栗子的焦香。
广场舞的伴奏从老式音响里淌出来,混着烤红薯摊的炊烟,在晚风里忽远忽近地浮沉。
许昭的裙摆被风掀起又落下,发丝间缠绕着不知从哪家阳台飘来的洗衣粉味道。程砚单手掌把,另一只手将戳进眼里的额发撩开。
湖心忽然跃起一尾鱼,涟漪搅碎了云霞的倒影。烧烤摊的霓虹灯牌在三百米外明明灭灭,孜然混着炭火的气息已经漫到鼻尖。
烧烤摊的霓虹灯把刘浩的脑门照得锃亮,这货正拿着竹签敲碗演打击乐:砚哥你再不来,我看她能把辣椒面嗦完了!
林安瞥见许昭的裙角,当即发动火箭头槌技能:昭昭贴贴——两人撞出火星子的瞬间,烤架上三串鸡翅差点集体跳湖自杀。
刘浩突然戏精附体,张开双臂摆出《泰坦尼克》经典pose:砚砚——结果程砚一个闪现退到老板的冰柜后头:使不得!我卖艺不卖身!
卧槽卧槽!刘浩在油腻地砖上滑出太空步,最后扒住柱子才没栽进调料桶。旁边端着毛豆的大叔吓得把手里的花生米洒成了天女散花。
林安举着拍糊的鱿鱼须当话筒:良心!
老板拎着灭火器从后厨冲出来:小祖宗们!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奥斯卡现场啊!
程砚从冰柜后探出个鸡窝头:浩子,你刚那招平沙落雁式搁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