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发来六个句号组成的省略号,像串散落的黑珍珠。程砚瞄见屏幕顶端22:47的红色数字,油门直接拧到底!
妈!今天轮到我值日!他旋风般卷进家门,顺势把沾着粉笔灰的袖口举到玄关镜前。
趁着母亲去厨房盛汤,少年反锁房门抖出满床零钞,无数块十块的纸币在灯光下铺成粼粼波光。
“开业大吉啊,手上的货还是不够,回头多弄点。”程砚把钱一张一张整理好,甚至还有个小盒子专门放硬币。
平日里程砚看见地上的硬币那都得捡起来,用他的话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
时不时拿出来摇一摇,钱钱滚来滚去的声音,别提多带劲了。
再加上老妈平时给的生活,平时程砚花的钱很少,就连食堂都没挣他几块钱,试问,可曾见过1.5块钱逛食堂的人才,那大妈都是咬牙切齿的。
甚至还有免费汤配免费饭这种打法,简直恐怖如斯。
因为他可以晚上回家做宵夜……
程砚拿出一包茶包丢进保温杯,热水一冲,这就是明天的提神剂,毕竟是第一天上课,能不睡就不睡吧。
……
已经12点多了,许昭还在预习明天的课,她自认为没有多聪明,干脆用努力来齐平,所以她能考到一班这种高手如云的地方。
“昭昭,早点休息啊。”门外传来妈妈的关爱。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她合上笔记本,锁屏界面还停留在某人的对话框。风掀起纱帘时,手机突然亮起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惊得窗边捕梦网银铃乱颤。
那是程砚发来的晚安。
许昭把发烫的脸埋进臂弯,忽然发现月光在习题册折角处洇开的墨痕,竟像极了那个家伙总挂在嘴边的歪理笑脸。
第二天,程砚直接睡到了6.40,上课不比军训,完全可以踩点去,七点之前到就行了,反正去早了也是趴着睡觉。
三下五除二搞定洗漱,少年随意找了件衣服披上,“隔壁那位估计早就走了,看来今天是没时间吃早餐了。”打着哈欠就骑车走了。
6:55分整,后门一声惊飞了窗台的麻雀。程砚慢慢悠悠地晃进座位,发现讲台上的人正在黑板角落补完最后一行值日生名单。
砚哥,老阎举着戒尺在走廊转三圈了。张哲用气声提醒,指尖敲了敲自己腕上的电子表。
这不正好说明我来得刚刚好?程砚慢悠悠掏出包浆的保温杯,早读铃踩着尾音炸响时,程砚开始了美好的早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