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树之桥的尽头,是片令人心悸的破碎星辰海。
没有大荒常见的云海翻腾,也没有星辰海应有的璀璨星河,只有无数星辰残骸漂浮在深邃的虚空中,有的是半截星体,表面还凝固着爆炸时的岩浆痕迹;
有的是碎裂的星环,金属质地的碎片泛着锈色的冷光;
还有的是扭曲的星云,淡紫与墨黑交织,像被揉乱的绸缎,透着股死寂的荒凉。
每个星辰碎片上,都残留着被吞噬的法则痕迹:
靠近最左侧的星体残骸,时间竟完全停滞,三具星民的遗骸保持着奔跑的姿态,连飘散的发丝都悬在半空,不见丝毫移动;
中间的星环碎片周围,空间扭曲成漩涡状,路过的星尘被强行拉扯成细线,绕着碎片不断旋转,似永远无法挣脱;
最右侧的星云里,物质化作虚无,连坚硬的星铁都在缓慢消融,只留下淡淡的光痕证明曾经存在。
“这就是鸿蒙凶兽造成的破坏……”
阿若的声音带着沉重,掌心的开明兽图腾微微发烫,似在抗拒这片破碎空间的法则紊乱,“连星辰的法则都能吞噬,难怪能毁掉半个星辰海。”
灵均没有说话,目光死死锁定在星海中央。
那里,一团巨大的黑洞正缓缓旋转,直径足有千丈,周围的光线都被强行吸入,形成道黑色的引力漩涡,连远处的星辰残骸都在被慢慢拉扯靠近。
黑洞周围环绕着九颗被吞噬的恒星,每颗都只剩下焦黑的核心,表面泛着不同颜色的光:
赤红的是火之法则,淡蓝的是水之法则,翠绿的是木之法则……
正好对应着天地间的九种基本法则,显然已被凶兽彻底污染。
就在灵均一行踏入星辰海的刹那,黑洞突然停止旋转。
一道低沉的嗡鸣从黑洞深处传出,似能震碎灵魂,虚空中的星辰残骸都随之微微颤动,连星树之桥的叶片都泛起细密的裂纹。
下一秒,黑洞中突然伸出无数触须。这些触须不是实体血肉,而是由纯粹的法则之力凝聚而成,有的泛着银白寒光,触碰到的虚空瞬间凝结出冰晶,连光线都被冻结,是 “时间冻结” 法则;
有的带着撕裂的黑纹,划过虚空便留下道道无法愈合的缝隙,星尘落入缝隙便彻底消失,是 “空间撕裂” 法则;还有的泛着灰蒙雾气,触碰到的星辰碎片瞬间化作虚无,连粉末都未留下,是 “物质湮灭” 法则。
“小心!别被触须碰到!”
灵均迅速将灵启背在背上,用布条将孩子牢牢固定,左手按住腰间的青丘图腾,身后的九尾突然展开,雪白的狐毛泛着金芒,狐火在掌心凝聚,却不再是单纯的金色,而是融入了混沌草的淡灰虚无之力,两种力量交织成双色火焰,泛着不稳定的波动。
他抬手将狐火掷向最靠近的一道时间冻结触须,火焰落在触须上的瞬间,没有爆发剧烈的爆炸,反而形成片奇特的真空地带 ——
触须上的银白寒光迅速消退,冻结的虚空恢复流动,连周围停滞的星尘都重新飘散,显然是混沌草的虚无之力中和了时间法则,狐火则守住了真空地带,不让法则之力反扑。
“用平衡之力!别硬碰硬!”
灵均的声音带着急促,同时对着阿若与离朱喊道,“它的触须是单一法则,我们用两界平衡之力就能克制!”
阿若立刻响应,她将开明兽图腾抛向空中,图腾在虚空中炸开,无数翠绿藤蔓疯长而出,藤蔓上的时间之花再次绽放,淡褐、雪白、金黄三色花瓣交织,在虚空中织成张巨大的时间网。
网眼刚形成,便有三道空间撕裂触须扑来,却在接触网眼的刹那被牢牢困住 ——
淡褐花瓣让触须倒退到刚伸出的形态,雪白花瓣固定住它的动作,金黄花瓣则预判了它接下来的攻击轨迹,三道法则之力在网中相互牵制,触须再也无法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