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空中模拟练习,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当叶问天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仿佛蕴含着整片星空的沉淀。指尖跳跃的星辰灵力,不再仅仅是柔和,更带上了一种如臂使指、灵动非凡的韵味,可以随心所欲地分化、组合、变幻,完成各种精细入微的操作而纹丝不乱。
他站起身,仔细地清理了丹炉内部那些顽固的焦黑残渣,又像对待易碎的古董一样,小心翼翼地检查了炉身的每一道裂纹,确认这些裂纹暂时没有扩大和贯穿的风险,这尊“小风箱”还能勉强再战一场后,他才再次神色凝重地引动了地火。
“噗”,橘红色的火苗再次燃起,映照着他沉稳的脸庞。
这一次,他采取了更为保守和稳健的策略。不再试图同时用星辰灵力引导所有环节,而是只在某些关键节点,比如不同属性药力剧烈冲突、即将“谈崩”的融合时刻,才如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般,精准地注入一丝极其微弱、恰到好处的星辰灵力进行“调解”。大部分时候,他依然依靠古老传授的正统控火法诀和对地火精准的感知与调控。
整个过程,如同钟表般精确,虽然依旧能感觉到神识在持续消耗,如同水缸里的水在缓慢下降,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再也没有出现那种心惊肉跳、随时可能失控的感觉。
最关键的时刻再次来临——凝丹!
叶问天心如止水,双手结出的法诀稳定得如同亘古存在的山岳,神识化作无数最精密的传感器,严密监控着丹炉内每一丝能量微粒的跃动与融合。炉底的火焰随着他心意的流转而明灭起伏,仿佛拥有了生命,在进行着一种玄妙的呼吸。
没有爆炸,没有黑烟,只有丹炉内药力精华在法诀和火焰的共同作用下,缓缓收缩、凝聚时发出的细微“嗡嗡”声,如同蜜蜂振翅,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当炉盖被再次开启的刹那,五颗圆润饱满、色泽均匀、散发着诱人光泽和纯正药香的回气丹,静静地躺在炉底,如同五颗沉睡的珍珠。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五颗丹药光滑的表面,竟然隐隐浮现着一丝极其淡薄、仿佛月光流淌而过留下的银色痕迹,如同天然的纹路,若隐若现,神秘而美丽!
丹纹!虽然是极其浅淡、几乎处于雏形状态的丹纹!但这确是丹纹无疑!只有在药力融合度达到一个极高水准,并且丹药中蕴含了一丝独特天地道韵或特殊能量时,才有可能在成丹表面自然形成!这通常是只有那些浸淫丹道数十年、经验极其丰富的老丹师,在炼制高品质丹药时,才能偶尔碰运气出现的异象!
叶问天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拿起一颗带有淡银星纹的回气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比普通下品甚至中品回气丹都要精纯、平和、并且带着一丝星辰特有清凉气息的药力,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祸得福!绝对是因祸得福!虽然炸了一次炉,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让他歪打正着,找到了将自身星辰灵力与正统炼丹术完美结合的“正确打开方式”!并且,炼制出了这种无限接近中品、甚至在某些方面(如药力纯净度、亲和度)有所超越的“星纹回气丹”!
这不仅仅是成丹率的提升,这特么是质的飞跃!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可以想象,这种蕴含星辰之力、药效更强、副作用更小的回气丹,一旦流传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五颗堪称“里程碑”式的星纹回气丹收进一个干净的玉瓶里,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初生的婴儿。他知道,自己或许真的在误打误撞中,摸索到了一条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丹道之路——星辰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