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被熔断的亮片如同暴雨般叮叮当当地砸落在地!
仅仅一次随意的“递剑”!
迪亚曼蒂那引以为傲的“死亡圆舞曲·闪光斗篷”,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肥皂泡,瞬间土崩瓦解!
露出了后面迪亚曼蒂那张因为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而彻底扭曲、滑稽到如同小丑的面孔!
他身上的斗牛士服装失去了斗篷的遮掩,显得更加花哨和可笑。
死寂!
比之前林凡救人时更加彻底的死寂!
多弗朗明哥脸上狂暴的杀意僵住了,茶色镜片后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看到了什么?!
迪亚曼蒂的绝杀…被对方用一把光剑…像切豆腐一样…随手切了?!
迪亚曼蒂更是如同被雷劈中,呆立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几张没来得及甩出的备用卡牌,脸上的狞笑彻底石化,只剩下翻江倒海的懵逼和恐惧!
他的斗篷!
他精心打造、无往不利的杀戮斗篷!
就这么…没了?!
连个响动都没有?!
林凡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柄纯粹由光构成、安静燃烧的天丛云剑,又抬眼看了看对面呆若木鸡、仿佛世界观崩塌的迪亚曼蒂。
他裂痕墨镜后的眉头,极其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然后,林凡那标志性的、慵懒到能噎死人的气泡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你这水平也敢出来混”的困惑和淡淡的…嫌弃:
“玩纸牌?”
林凡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八片还在冒烟的卡牌残骸,又瞥了一眼迪亚曼蒂手中捏着的几张备用牌,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幼儿园手工课,
“我小时候…”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遥远的童年(可能是在马林梵多孤儿院?),
“…也玩过。”
迪亚曼蒂:“???” 小时候…玩过?!这他妈是什么见鬼的类比?!
林凡没理会迪亚曼蒂那副“我是谁我在哪”的呆滞模样,继续用他那慢悠悠的、如同老教授讲课的腔调,开始了现场“技术指导”:
“不过…”
林凡微微歪头,天丛云剑随意地挽了个极其微小的剑花(光粒子拖曳出炫目的残影),指向迪亚曼蒂手中那几张可怜的卡牌,
“你这技术…”
他摇了摇头,裂痕墨镜后透出浓浓的“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
“太差了。”
“切牌…”林凡的剑尖极其随意地在空中虚划了一下,动作轨迹玄奥难言,仿佛蕴含着某种斩断空间的至理,
“…要快。”
“角度…”剑尖又微妙地偏转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
“…要刁。”
“力道…”天丛云剑上流转的光粒子微微加速,
“…得透。”
最后,林凡总结道,语气带着点“教不会算了”的无奈,
“你这…”
他天丛云剑的剑尖,极其轻蔑地、如同点垃圾般,隔空点了点迪亚曼蒂和他脚下那堆斗篷亮片残骸,
“…连给隔壁村口王大爷提鞋都不配。”
噗——!!!
迪亚曼蒂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天丛云剑正面捅了个对穿!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一股混合着极致羞辱、荒谬、恐惧和憋屈的洪流,如同海啸般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迪亚曼蒂彻底疯了!
什么少主的命令!什么优雅的斗牛士艺术!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双眼赤红,如同被激怒的疯牛,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要杀了你!海军混蛋!!!”
他猛地将手中剩下的所有卡牌——足足十几张!——如同天女散花般,朝着林凡疯狂甩出!
同时,他另一只手紧握的荆棘长鞭如同毒龙出海,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和闪烁的寒光,撕裂空气,直抽林凡那张让他恨到骨髓里的咸鱼脸!
这完全是失去理智的、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攻击!
林凡看着那漫天飞来的卡牌和抽到眼前的毒蛇长鞭,裂痕墨镜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甚至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在嫌弃对方听不懂人话。
“朽木…”林凡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握着天丛云剑的右手,随意地向上一撩!
动作依旧随意,快如流光!
唰——!!!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空间的金色光弧,无声无息地向前方扇形扫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四溢的冲击波!
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那漫天激射而来的锋利卡牌,在接触到金色光弧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纸片,无声无息地…化为无数细碎的、燃烧着金色火星的灰烬!
连一丝青烟都没来得及冒出!
那条带着倒刺、闪烁着寒光、足以抽断巨石的荆棘长鞭,在距离林凡脸颊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整条长鞭,从鞭梢开始,沿着鞭身,如同被无形的分解射线扫过,寸寸断裂、崩解、化为同样细碎燃烧的灰烬!
一直蔓延到迪亚曼蒂紧握的鞭柄!
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
那致命的攻击,在林凡轻描淡写的一撩之下,彻底…灰飞烟灭!
迪亚曼蒂保持着甩鞭的姿势,手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被高温熔得微微变形的金属鞭柄。
他脸上的疯狂和愤怒彻底凝固,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然后在下一秒…寸寸碎裂!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如同坠入深渊的恐惧和茫然!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地上那一小撮随风飘散的灰烬…大脑一片空白。
林凡手中的天丛云剑无声无息地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空气。
他仿佛只是随手掸了掸灰尘。
他裂痕墨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彻底石化的迪亚曼蒂,又瞥了一眼远处脸色阴沉得几乎滴水的多弗朗明哥。
“技术不行…”
林凡慢悠悠地转过身,微微含胸,迈开脚步,朝着远离十字路口的巷子深处“滑行”而去。
那慵懒的气泡音,如同最后的审判,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战场:
“…脾气还臭。”
“建议…”
他的身影融入巷子的阴影,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尾音,
“…回炉重造。”
十字路口,只剩下呆若木鸡、仿佛灵魂都被抽空的迪亚曼蒂,以及阴影里,那尊散发着恐怖低气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粉红羽毛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天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