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望着汴河口的方向,忽然明白了赵宸的意思——这三个时辰,是给金兵下的套。他转身对义士们喊道:“弟兄们,撑住!将军要让金狗有来无回!”
而此时的汴河口,赵宸正站在了望塔上,望着金兵的营帐。系统的预警在脑海中闪烁:【完颜宗望主力三万,已离营向汴河口移动,预计一个时辰后抵达】。
“来了。”赵宸低声道,对身边的亲兵,“按计划行事,把‘诱饵’放出去。”
亲兵领命而去。不多时,汴河口的士兵开始“慌乱”地往西段方向移动,旗帜杂乱,步伐仓促,像是急着去支援。
了望塔下,苏清婉正指挥女眷们往壕沟里倒桐油。寒风卷着油味飘向对岸,她抬头看见赵宸的身影立在塔上,像株在风雪里扎根的松树,忽然就不害怕了。
一个时辰后,完颜宗望的主力果然出现在汴河口对岸。看着宋军“慌乱”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赵宸啊赵宸,终究还是年轻。”他挥下狼牙棒,“渡河!破了汴河口,生擒赵宸!”
三万金兵推着浮桥冲向河面,马蹄踏在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在浮桥即将搭上岸的瞬间,赵宸猛地挥下红旗。
“点火!”
壕沟里的桐油被火折子点燃,熊熊烈火瞬间筑起一道火墙,将浮桥上的金兵烧得惨叫连连。藏在暗处的投石机突然发射,巨石砸在冰面上,裂开的冰缝吞掉了成片的金兵。
“中计了!”完颜宗望目眦欲裂,转身就要撤退,却听见身后传来喊杀声——张宪的两千步兵竟杀了回来,与汴河口的守军前后夹击。
赵宸提着长枪冲在最前面,枪尖挑飞一个金兵百夫长。他看着冰面上挣扎的金兵,忽然想起王二柱说的“爹娘都没了”,枪尖刺得更狠了。
夕阳西下时,厮杀声渐渐平息。汴河口的冰面被血染红,冻成了诡异的暗红色。赵宸站在岸边,望着金兵溃逃的方向,甲胄上的火烤痕迹还冒着烟。
苏清婉走上前,用布巾擦去他脸上的血污。“西段也守住了,”她轻声道,“陈东先生说,义士们虽然伤亡大,却没一个后退的。”
赵宸点点头,看向西段的方向。那里的炊烟也升起来了,像一道微弱却倔强的光。他知道,这一仗赢了,但明天,烽烟还会再起。
夜色渐浓,了望塔上的火把亮了起来,映着黄河上破碎的冰,也映着一群人用血肉筑起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