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怪不得他们,但夏寒舒这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
楚政霖实在看不下去,挣脱开保镖,朝着夏寒舒脸上挥出一拳。
“你真的得了失心疯不成!谁你都敢动,你干脆连我一块杀了算了!”
夏寒舒冷笑一声,顶了顶发麻的腮肉,边身后招了招手。
然后,席舟就看到他那叛逆的老婆抱着一个手提箱走了过来。
顾芳时把箱子在几人面前打开,里面放的是十支特效药剂。
就在几天前,他的特效药剂终于临床试验成功,但夏寒舒却让他销毁所有实验资料。
面前这十支,是仅剩的十支药剂,他甚至有信心,用这些药剂在夏寒舒那坑个几十亿。
夏寒舒悠闲的把药剂一个个打开,倒进面前的两个空酒杯里。
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夏寒舒犹豫片刻,想起许灿最后的话,还是把它留了下来。
顾芳时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夏寒舒沉默的打开手机,调出了和司鑫野的聊天记录。
“清瑶小姐,毒鸦金盆洗手的最后一单是你哦~”
夏清瑶死死盯着夏寒舒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眼里像是粹了毒一般。
“想拉我一起死?”
夏清瑶冷笑一声,把手边那杯药剂全都泼到夏寒舒脸上。
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一声枪响响起,一颗子弹擦着夏清瑶的耳廓飞过,带出一串血线。
她双腿发软,扶住长桌往身后看去,果然是背着狙击枪的司鑫野。
夏清瑶冷笑一声,几步冲到司鑫野面前,重重甩了他一巴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礼厅。
沈怀青轻笑一声,举起面前的酒杯,温声开口,“寒舒,新婚快乐!”
夏寒舒沉默着看着面前的酒杯,许久才接过,把里面的药剂缓缓浇到地上。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白色幕布,掏出手枪,瞄准刚才子弹贯穿的地方又补了几枪。
幕布后,是早就被折磨的没了人形的墨江亦,这一刻,他终于解脱了。
…
那天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夏寒舒。
有人说他已经伏诛了,有人说他逃出国了,有人说他精神失常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也有人说他殉情了。
那年除夕,雪下的很大,像是要将这一切全都埋葬。
在郊外的别墅里,一场大火燃起,比那漫天的烟火还要壮丽,带着吞噬一切的决心,在无人处肆意燃烧。
像是许灿炙热、密不透风的爱意,让这漫天的大雪都为此消融。
夏寒舒看着床上已经腐烂的尸体,捏碎了手里最后一瓶药剂。
他哽咽着唤着他爱人的名字,但除了炙热的火焰和滚滚浓烟,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口深红色的血从喉咙涌出,弄脏了许灿身上洁白的西装。
血和泪混杂在一起,夏寒舒抱着那个已经没有温度的尸体,甘心成为寻求爱人原谅的最后一个祭品。
汹涌的大火足以吞噬一切,但那些被雪重新覆盖的废墟似乎在昭示着,大火吞噬不掉的是他们永存不灭的爱意。
生命的最后一刻,夏寒舒似乎再次见到了他思念已久的爱人。
他似乎回到了那个连氧气都十分稀薄的雨夜,空气中的雨雾堵的他呼吸都变得沉重。
似乎曾经的少年依旧笑的眉眼弯弯,把热乎乎的奶茶塞进他的手里,问他,“老婆结婚吗?”
他记得许灿穿着一双沾着泥土的运动鞋,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泛白,但见他身上湿答答的还要带他去买衣服。
只是,那杯奶茶他都没来得及尝一口,就被他不知好歹的捏爆了。
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后悔,那杯奶茶一定很甜很好喝。
“bb,我们结婚了…抱抱我…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