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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香名远扬,福祸相依(1 / 2)

安国公府苏嬷嬷带着那瓶精心调制的安神香离去后,锦瑟院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陆云晚依旧每日打理庶务,照料儿女,偶尔前往慈蕙堂查看,仿佛那日之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然而,她心中却始终悬着一根弦,密切关注着来自安国公府的任何消息。她知道,那瓶看似不起眼的香品,承载的不仅是她个人的技艺,更可能牵动着永宁侯府与安国公府之间微妙的关系。

十日过去了,安国公府那边毫无动静。

又过了五日,依旧风平浪静。

陆云晚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是香品无效?还是出了什么纰漏?抑或是安国公府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就在她几乎要以为此事将不了了之时,第二十日的午后,安国公府的马车再次停在了永宁侯府的门前。来的依旧是那位苏嬷嬷,但此番她的神情与上次的恭敬中带着审视截然不同,脸上洋溢着真切而热烈的笑容,身后跟着的小厮丫鬟们,捧着比上次更为丰厚的礼盒。

“给世子夫人道喜了!”苏嬷嬷一见陆云晚,未等落座,便先行了一个大礼,语气激动,“老奴奉我家夫人之命,特来拜谢夫人大恩!”

陆云晚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沉静,虚扶道:“嬷嬷快快请起,何出此言?云晚惶恐。”

苏嬷嬷起身,笑容满面,声音都提高了些许:“夫人您那安神香,真是神了!我家老夫人自用了您那香,依您的嘱咐,置于枕畔,起初两日还不觉如何,第三日夜里,竟难得地一觉睡到了四更天!虽中途仍醒了一次,却比往日安稳多了!接连用了十来日,如今老夫人夜间惊悸的次数大为减少,入睡也容易了些,虽未痊愈,但精神头眼见着就好了不少,饭食都多用半碗!太医前日来请脉,也说老夫人脉象比前些日子和缓有力了些,还纳闷问起用了何良方!我家夫人和国公爷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直说夫人您是老夫人的福星!特地备下薄礼,命老奴务必亲自登门致谢!”

她话语连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身后仆役将礼盒一一呈上,皆是贵重非凡的滋补药材、江南进贡的顶级绸缎、以及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首饰,价值远超上次。

陆云晚闻言,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但随即又是一紧。效果……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一些?她刻意控制了药性和灵泉用量,力求温和渐进,没想到安国公老夫人体质竟如此敏感,反应这般明显。幸而苏嬷嬷也说了“未痊愈”、“仍会醒”,只是“大为改善”,这仍在“辅助安神”、“略有奇效”的可接受范围内,未到“药到病除”的惊世骇俗地步。

她连忙谦逊道:“嬷嬷言重了,云晚万万不敢当‘大恩’二字。老夫人凤体安康,乃上天庇佑,太医调理之功,云晚区区微末伎俩,不过是恰合了老夫人心意,起了些许安抚之效,实属侥幸,岂敢贪天之功?贵上如此厚礼,云晚实不敢受。”

“夫人莫要推辞!”苏嬷嬷坚持道,“我家夫人说了,此乃她一点心意,务必请夫人收下。若非夫人妙手调香,老夫人还要多受许多苦楚。夫人不仅心善,更有这般巧思慧心,实在令人敬佩。”她说着,又压低了些声音,笑道,“不瞒夫人,就连我们府上几位奶奶、小姐,闻说老夫人用了夫人的香见好,都心痒得很,私下里都打听夫人可否也匀些别的香品呢!”

这话,无疑是将陆云晚的“擅香”之名,在安国公府内宅彻底坐实,并悄然传开了。

陆云晚推辞不过,只得象征性地收下部分药材和绸缎,将那套过于扎眼的头面首饰坚决退了回去,言辞恳切:“老夫人安康,便是对云晚最大的肯定。这些药材绸缎,云晚厚颜收下,正好可用于慈蕙堂,惠及更多需要帮助之人。至于首饰,云晚年轻识浅,日常并不佩戴如此贵重之物,还请嬷嬷回禀贵上,心意云晚领了,万望收回。”

她再次强调将所得用于慈蕙堂善举,既全了对方颜面,又彰显了自己不慕虚荣、一心为善的品性,赢得了苏嬷嬷更深的敬重。

送走千恩万谢的苏嬷嬷,陆云晚回到房中,看着那堆满桌案的贵重谢礼,心情却颇为复杂。事态的发展,既在她期望之中,又隐隐超出了她的控制。

果然,安国公老夫人试用香品大有改善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中最顶层的权贵圈中传开。安国公府并未刻意宣扬,但府中老夫人精神好转是肉眼可见的事实,稍微有心之人稍加打听,便能知晓缘由。一时间,“永宁侯世子夫人陆氏擅调奇香,连安国公老夫人的顽疾都得以缓解”的说法,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传奇的色彩,在各大王府、公侯府邸的后宅中悄然流传。

往日那些或许还持观望怀疑态度的贵妇们,此刻再无怀疑。连安国公府都认可并重谢的香品,其效果岂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