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钢化厂那边没传来任何消息？”
“你说的消息是指？我们都按合同来，没什么异常，我也就没特别关注。”厂长解释道。
“好，那就继续保持吧。”
“振华……你这趟出门这么久，是办什么事去了？”
“处理一些私事。”
“我听人说，销售部的于莉也外出了，你们一起的？”厂长睁大眼睛，试探地问。
“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厂里人都知道你出门了，于莉也不在，我猜你们是不是同行。”
“是。”
陆振华坦然承认。
厂长略显惊讶，仍维持笑容：“我说呢，于莉工作能力强，她不在还真有点不习惯。现在回来就好。”
“你还有别的事？”
此时陆振华的语气已与刚进门时截然不同。
厂长也隐约感觉到了。
两人陷入沉默，只是彼此对视，办公室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咳……振华，还有别的事吗？”厂长率先打破寂静。
“没了，你有事就去忙。”
“那好，我先去车间了。”
厂长像是片刻不愿多待，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陆振华回想那份被修改的合同，愈发觉得厂长或许真在替钢化厂做事。
从今天的反应来看，之前的怀疑恐怕没错。
陆振华走向车间，却没见到厂长的踪影。
工人们对陆振华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毕竟在老板面前，第一印象始终重要。
“老易……陆振华好几天没露面，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老刘，厂子在这，他能去哪？你赶紧 ** 的活。”易中海依旧瞧不上刘海中那副样子。
“你少跟我来这套，陆振华也没给你什么好处。”刘海中低声嘟囔着，显得格外小气。
“壹大爷，最近工件情况怎么样？”陆振华走到易中海面前问道。
“啊？振华，你是指……哪方面？”
“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我是想问最近的订单多不多，工件质量有没有问题。”
易中海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海中就抢着抱怨：“振华，真不知道销售那边怎么安排的，你看这图纸，再看这工件，一天哪做得完？数量这么多，要求又高，这活怎么干得过来！”
他一番诉苦，让易中海眉头顿时皱紧——话全被刘海中抢了去。
陆振华略显意外，“贰大爷，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清楚？那你还不跟他们说说？这不要把人累垮吗？我这胳膊酸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缓过来。”刘海中故作疲态，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陆振华的反应。
陆振华心里明白，这分明是在暗示想加工资。
“贰大爷，这批工件只要你保质保量完成，到时候工资会涨的。”
“涨多少？……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能不能把工期延后点？”刘海中差点暴露真实想法，赶紧遮掩。
可他再怎么掩饰，旁人也看得清楚。
陆振华只是轻轻一笑，没再接话，转头对易中海说：“辛苦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车间，朝车队走去。
刘海中愣在原地，“嘿，这什么意思？嫌我不辛苦？就他易中海辛苦？”
“你收敛点吧，再这样下去，得罪了陆振华，工作都保不住。”易中海无奈摇头，好心提醒他。
“我收敛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大家不都这么想？老易，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打算个屁，你以为我像你，整天做当官的梦。”
“我告诉你，我肯定能在厂里混个职务！”
“行，我信。不是陆振华管的时候你就这么说，现在人家是总负责人，你还做这梦？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易中海懒得再理这个白日做梦的刘海中，转身忙自己的事。
“切，我看你就是嫉妒……”刘海中回到工位，满脑子还是想“当官”的事。
想来想去，他决定晚上亲自去陆振华家一趟。
车队自从李队长离开后，氛围清爽了很多。
见陆振华背着手走进来，大家纷纷起身问候：“陆总。”
“最近怎么样？”陆振华扫了一眼每个人的神情。
“陆总，我们都挺好的，您放心，出货都按时。”
“你叫什么名字？”陆振华故意用沉稳的口气问道。
“我叫王凯。”
“嗯，车队目前没有负责人，你先代理一下，我后续再考虑更合适的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陆振华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陆总，这个……我可能不太适合吧。”
王凯心想，如果自己当场答应，同事们肯定会对自己有看法。而且陆振华今天一来就提这事，等他走了，这帮人还不知怎么背后议论自己。
就算不答应，以后也一样会被指指点点。
王凯的表情顿时显得局促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陆振华盯着他。
“那个……陆总，以前车队的事都是李队长负责，我实在没有管理经验，您看……”王凯委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