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穿着灰蓝色工装的人影在冒着浓烟的工厂里劳作。
肮脏的巷道里，工人们徒手分拣着需要多次处理的垃圾。
那里没有智能机器人承担脏活累活——世界议会严格控制AI发展，只允许它们担任辅助角色。
\"还有可笑的是...\"苏九的指尖划过投影，显出地下世界远程操控室里的那些人们，\"
他们禁止发展民用机器人，却允许企业武装到牙齿。\"画面切换成全副武装的安保机械，猩红的扫描眼在黑暗中明灭。
所以一些脏活累活就轮到了
就连那些看似自动驾驶的车辆，实则是下层世界的人类在暗无天日的操控中心远程驾驶。
但在那片被钢铁与垃圾覆盖的世界，人们却拥有着最原始而鲜活的情感。
下班后的小酒馆里，工人们拍着桌子破口大骂，用最粗俗的语言宣泄着情绪。暴力斗殴在这里不是犯罪，而是被默许的情感发泄方式。
然而，就在这样混乱的世界里，依然存在着善良到令人心疼的老好人。他们或许不够聪明，却拥有着精神上的富足——虽然这样的幸福家庭少得可怜。
地下世界的娱乐活动简陋却丰富多彩。在如海洋般浩瀚的垃圾堆中，埋藏着远古时代的宝藏：
实体和电子小说里描绘着天马行空的幻想； 老旧的播放器中传出跨越时空的旋律； 斑驳的光碟记录着早已被遗忘的光景。
林宵注意到苏九说到这时，嘴角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虽然没有官方记载，但这些\"垃圾\"成了地下居民了解过去的唯一窗口。
也许正因如此，上面世界严禁地下居民进入高层社会——他们害怕这些娱乐，情绪会像病毒一样传播，影响到上面的世界。
\"但我可以自由穿梭两个世界。\"苏九突然转向一脸茫然的伊莲，\"说到这个...你大概还不清楚我的身世。\"
伊莲眨了眨眼睛，手里的酒杯微微倾斜。
\"我的父母是顶级公司苏氏的继承人。\"苏九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是他们...精心培育的第九个女儿，所以叫苏九。\"
\"我的各项参数都达标了，甚至超额完成。\"她露出一个淡淡笑容，\"但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个失败品——因为'理性'药剂对我无效。我像个地下孩子一样，拥有着...情绪，会哭。会闹。\"
\"所以他们把我交给一个'保姆'照顾。\"苏九的眼神开始露出怀念，\"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姐姐，她是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