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渊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青竹笔搁上细腻的纹路,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多谢姑娘,这份礼我很喜欢。
谢承烨撇着嘴摆弄精致的蜜饯盒,小声嘀咕。
盒子是不错...可为什么偏偏我的是偷吃专用
谢承霄冷着脸将玄铁扳指套在拇指上,指节分明的手在阳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他语气硬邦邦的:......姑且收下。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林星瑶却完全没注意他俩的反应,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殿下真喜欢?听说每日都有贵女给您送礼,收的礼物怕是能从王宫排到城门口了吧?
谢承渊忽然倾身靠近,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沾染的蔷薇花香。
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她们送的是,你送的是谢-承-渊
这句话像一滴蜜糖落入心湖,林星瑶瞬间从耳尖红到了脖颈,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尖微微发颤。
咔嚓!一声脆响突兀地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谢承霄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一颗核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
林星瑶被谢承霄的低气压吓得缩了缩脖子。
林星瑶小声嘀咕:“溜了溜了……”
她抱着新买的胭脂水粉,猫着腰往自己屋里溜,假装没看见谢承霄杀人的眼神。
谢承渊见状,唇角微扬,从容不迫地走到谢承霄面前。
他广袖轻拂,温声提议:二哥,许久未对弈了,不如手谈一局?
谢承霄冷眼扫来,目光如刀,却在沉默片刻后冷哼一声:摆棋。
檀木棋盘前,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谢承霄执黑先行,落子时的一声脆响,震得廊下的苏玉衡一哆嗦。
你今日,话很多。谢承霄冷声道,指尖的黑子泛着凌厉的寒光。
谢承渊不疾不徐地落下白子,温润如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不及二哥杀气重。
屋内传来林星瑶哼着小调的声音,隐约还能闻到新开的胭脂香。
廊檐下,小桃扒着门缝,兴奋地压低声音:苏侍卫,你说谁会赢?
小桃小声:“你说谁会赢?”
苏玉衡擦汗:“我只希望别打起来……”
话音未落,就听屋内传来林星瑶的惊呼:哎呀!这胭脂怎么抹不匀啊!
小桃正扒在门缝看得入神,闻言一个激灵。
她扭头朝苏玉衡挤眉弄眼:一会儿记得告诉我他俩谁赢!
说完提着裙摆就往屋里冲,嘴里还喊着:来了来了!
苏玉衡长叹一口气:“……好,知道了。”
屋内,林星瑶正对铜镜折腾新买的胭脂。
两团艳红的胭脂晕在脸颊,活像年画上的福娃。
她歪着头研究胭脂盒:薄涂到底要多薄啊?
小桃倒吸一口凉气:“姑娘!您这是要把整盒胭脂都糊脸上吗?!”
院中石桌上的棋盘突然地一震。
谢承霄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棋盘上,黑子杀气凛然:你输了。
谢承渊从容拂袖,青玉般的白子叮咚落入棋笥:是二哥棋高一着。
目光却越过雕花窗棂,飘向内室飘出的胭脂香。
再来一局?他指尖轻叩棋盘,唇角含笑。
谢承霄冷眼如刀:你确定?
黑白子重新排布。谢承霄步步紧逼,黑子如刀;谢承渊却频频走神,白子绵软。
下棋时,眼睛倒是比脑子快。谢承霄冷笑落子。
——谢承渊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心不静,棋自然乱。
谢承霄收子时,瞥见谢承渊的目光又一次飘向内室。
此时屋内,林星瑶正对着铜镜哀嚎: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搞!
脸上的胭脂被她揉得东一块西一块。
小桃端着温水匆匆赶来:姑娘快洗了,奴婢给您重画。
温热帕子拂过,小桃手法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