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被他耍的团团转？我只是自己喜欢转圈圈》……他试图安慰自己，却感觉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私下里，他们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当训练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钎城依旧会帮他接水，会在他忘记吃饭时给他点外卖，会在他rank到深夜时默默陪着。但一旦有第三人在场，或者涉及到可能被外界关注的场合，那种刻意的疏离感就会瞬间回归。
这种公私分明的割裂感，让九尾无比烦躁。他宁愿周诣涛跟他大吵一架，或者干脆彻底冷淡，也好过这种仿佛无事发生、实则隔着一层厚壁的相处模式。
一天晚上，九尾又在群里“发病”。
【九尾】：@钎城 兄弟，在干嘛？
（十分钟后）
【九尾】：《兄弟 他不回我我不活了》
【不然】：？？？尾子哥你冷静！
【清清】：九尾哥你没事吧？
【九尾】：《兄弟 我没招了》
【九尾】：《兄弟 我不会再爱了》
他发泄似的刷着屏，明知那个人大概率不会回应。然而，几分钟后，他的私人微信震动了一下。
【钎城】：？
只有一个问号。
九尾盯着那个问号，心脏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兄弟他回我一个问号》《兄弟我就知道他还爱我》！
一种荒谬又雀跃的情绪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手指飞快地打字。
【九尾】：没事！就想问问你睡没睡！
【钎城】：还没。
【九尾】：那你早点睡！晚安！
发完这两句，九尾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看，他还是理我的！
《兄弟 我觉得男孩子腼腆是对的》。
《兄弟 我好像沦陷了》。
《兄弟 我真的遇到真爱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将之前所有的“计划”、“节奏”都冲得七零八落。
他哪里是在假装被他迷住。
他分明是，早已深陷其中，还不自知。
而网络的另一端，钎城看着九尾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和最后那个突兀的“晚安”，沉默地放下了手机。他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想回到从前那种自然无间的关系，却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变了质，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九尾这番混乱又笨拙的“主动”，更是将一切都搅得更加混沌。
避嫌是无奈，但看着那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的心，也同样无法平静。
这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难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