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叫做饕饫的男孩子一把抓住婪愆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的藏了绿里的大拇指!少他妈装清高了,现在那手指还在你的兜里吧!给我拿出来吧!”
两个小男孩打斗期间,一根硕大的手指从婪愆的小男孩的兜里掉了出来;
婪愆见状,立刻不顾骑在自己身上暴揍自己的饕饫,一把将手指抓起来塞进兜里。
此刻最后一个一直瘫在地上的老头说话了,这个老头从里面出来后就一直躺在地上,就连吃东西也躺着。
他用慵懒而有气无力的指责两个小男孩:“你们两个小屁孩天天打架吵吵闹闹真烦人啊!能不能不要动弹,这样还能少吃点饭,也不至于每天跟大傻个喊饿!”
矜骜老头也跟着吵了起来,他指责躺在地上的懒惰说:“懈惰老家伙,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其实都怪你!你是我们当中身子骨最好的,看看你一身的懒肉?为什么你不和绿里一起找食物?多一个人找食物肯定就够了!也不至于大家搞内讧!”
懈惰嘿嘿一笑:“我吃得最少,为什么要我出去干活?你们为什么不出去?就是想高高在上的使唤别人!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一干老少七人丝毫不在意刚刚横死当场的色痞老头,似乎一年来的同甘共苦的情谊丝毫不存在,相互撕逼指责,生怕姒启拿他们自己开刀。
姒启见几人争吵不休,深感无趣,就和花汐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大营中,姒启始终也想不通为什么绿里这么大的个子,两米高的壮汉怎么会在这七个无耻的老小中吃亏!
他完全可以在战争中养活自己,根本没必要照顾这些人。
花汐恶狠狠说:“那六人居然在啃食帮助自己的绿里,毫无感恩之心,简直禽兽不如,不如全部给杀了吧!”
姒启摇摇头说:“想必绿里也不同意,听那几人的口吻!绿里帮助他们渡过了很多次难关,但是最后还是被他们当成了食物!幸好我们来的早,否则绿里都被他们七人吃完了!”
花汐问:‘那怎么处置这七……哦不,这六个畜生?’
姒启冷声道:“方才我冲动了,不应该杀人的,洛阳城刚刚收复见血总是会影响百姓的心态。待会你就宣布,杀死的那人吃食同类,不思悔改,以正枪决。其余六人就……嗯……这附近不是很多煤矿井吗?把他们送到矿井中工作。。”
花汐眉头一皱:“这可是四个小孩和三个老人,工人公会不是不允许童工吗?”
“军部会出具成年证明,证明四个小孩已经年满14岁成年了。他们可是连两米高的汉子都不怕,肯定身强力壮!安排他们去吧,永远别回来了!你懂我意思吗?是永远别回来了!”
“还有!绿里如果活过过来了!就说朝廷已经将这七人安顿好了,至于安顿在哪里你也不清楚!”
花汐点点头,认同了姒启的安排,毕竟这七人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在现代外科医学手术的抢救下,绿里虽然失去了左手左腿,但是在青霉素的帮助下,他终于退烧了,虽然残疾了,好歹命算是保住了。
三十万人的洛阳城,如今只有数千人,家家户户百难存一。
洛阳城虽然解放了,但第一夜没有一个人睡着,所有百姓都深陷于浓重的悲悯与沉痛的哀思之中。
看见这种情况,姒启也十分难受,他决定明日做一件让百姓振奋的事,让洛阳城的百姓重新打起精神,重建家园。
他吩咐士兵们将白虎军的尸体和百姓的尸体收集聚拢起来,放置到洛阳城广场的正中央。
这个过程花费了整整一天,才将五万白虎军的尸体层层堆叠,最终堆成一座令人胆寒的尸山。
青龙军士兵在这尸山上浇满了煤油,很快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广场的另一边,无数平民的尸体被有尊严的整齐摆放着。
百姓们神色悲戚,在这些遗体间焦急地寻觅自己亲人的身影。
时不时,那痛彻心扉的嚎啕大哭声冲破这片死寂,直刺人心。
然而,更多的人被战争的创伤彻底击垮,只是默默无言,麻木地抱起亲人的尸体,步履沉重地离开。
面对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姒启决定统一焚烧,随后将其掩埋在城西,并专门矗立一座死难者纪念碑。
他亲自叮嘱石匠,在纪念碑上刻下“洛阳大屠杀三十万死难者纪念碑”十四个凝重的大字,让幸存百姓纷纷跪下痛苦抚摸,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噩梦。
在碑的背面,把能统计到的户籍上的逝者名字,一个一个仔细镌刻上去,只为让这些逝去的灵魂能有个安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