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孔宗愿立刻站了出来,高声说道:“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准奏!”
“老臣要弹劾青州王,他创办的工业学院,不受我礼部的节制!作为学院教化百姓的地方,更是朝廷批准设立的官家学府居然有极大的隐患。老臣长时间观察下来,发现这学府不符合礼制,教学内容尽是些奇技淫巧!根本不教孔孟之道,不授圣人之德,更不教学子《论语》《事君》《孝经》,长此以往,堂堂官家学府能培养出来的必然是叛逆之人!要是不加以制止,社稷倒悬国家动荡……还望陛下圣裁!”
姒启听着,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打量这对面那群一副胸有成竹的权贵派,好像这一次能够压着自己打一样,他冷声一笑,捏紧了手中的泛着银光的钢制笏板,心里冷笑:果然跟我料想的差不多!这老家伙不愧是老腐儒,这添油加醋的能力,都快明着说我要造反了!上次强令他宣传新政,看来他还记着仇呢,这次是来报复我,哼哼,果然咬人的狗不叫。不过我两世为人,怎么可能让你们这群脑残给牵着鼻子走?
青龙帝听完,眉头一皱,盯着姒启质问道:“青州王,孔宗愿所言,可是属实?”
姒启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应:“孔宗愿所言,大体属实,不过臣弟也要就此事弹劾礼部尚书孔宗愿!”
此言一出,引得满朝震动!他们以为姒启要高呼冤枉,然后自证清白,最后不得已将工业学院的管辖权交出来……谁知道姒启直接不按套路出来……
青龙帝又是一皱眉,不可置信的问:“什么?你……你要弹劾孔夫子?”
姒启言辞激烈,用泛着寒光的钢制笏板指着对面的孔宗愿,怒声道:“臣弟要弹劾这孔老匹夫妖言惑众,蓄意离间君臣手足之情!臣弟为陛下办学,是为帝国培育工匠,这些工匠日后又不入朝堂,手里没军械士兵,也没半分权势,如今国难当头,白虎国修仙者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太却发展的时间了,还浪费时间让工人们学那孔孟之道有何用?工人的归宿是与钢铁烈火相伴,让他们花时间读书认字后再钻研孔孟经典,这不是浪费时间南辕北辙吗?况且这些学生一毕业,就直接分配到工部十院各个工厂内干活,他们既不会聚集成团,也形不成什么势力,何来社稷倒悬恐吓之说?那田地中的老农不识字,也不是读经史子集?他们也不是一样从事劳动生产?工人和农民有何区别?只是分工不同罢了?再者说了,这工业学院可是陛下亲自批准的,陛下任工业学院的第一届校长,这些学生都是天子的门生,所以这学院又不是我青州王的私人地盘!孔大人这番话,在如此国难当头的时刻,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君臣关系,简直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臣弟有理由怀疑他已经被白虎国收买了!臣弟死谏,愿陛下明察!”
姒启这一顶卖国通敌的大帽子扣下去,孔宗愿顿时急了,“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冤枉:“陛下!青州王一定是做贼心虚才如此无凭无据中伤老臣啊!如今这工部,军部以及户部已经是青州王说了算,不得不防啊,老臣三代尽忠,望陛下明察!”
青龙帝见姒启反手将了孔宗愿一军,不禁略带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孔宗愿一眼,开口打圆场:“寡人自然知晓孔宗愿的忠孝之心,尚书大人莫要惊慌。”
姒启一听这话,心里大致明白了青龙帝的立场,更加捏紧了手中的笏板,暗自嘀咕:看来大哥是站在这老家伙那边,这下棘手了。
孔宗愿身后的方孝孺这时挺身而出,说道:“启禀陛下,孔老绝不可能是白虎国奸细!分明是青州王恶意中伤孔大人,如今帝都上下谁人不知,青州王早就掌控了工部!整个工部都唯他马首是瞻,孔大人所言并无差错,咱们不得不防啊!”
姒启脸色骤变,心说这老家伙是疯了吧?都公然泼脏水了,自己要是再不表态,那还得了?他当即暴跳如雷,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方孝孺的衣领,抄起手中的钢制笏板,朝着方孝孺的脸上啪啪啪几耳光,打得方孝孺满口是血,吐出几个牙齿……
姒启的动作极快,所有人都没意识到姒启居然再次大殿上二话不说直接揍人,等他们上前阻拦时,那方孝孺已经满脸是血,被姒启一把推倒在地。
姒启此刻满脸狰狞,恶狠狠地指着方孝孺,啐了口唾沫,骂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想离间本王与陛下的手足之情?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剁了你!”
方孝孺打的满嘴是血,老泪纵横的哀嚎着,此刻无数他的人围在他的身旁,他反而有了底气,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青州王!大殿行凶,无视陛下,按律当斩!”
他摆出一副清廉不屈的模样,在他心里,自个儿可是为了巩固王权,是正义的一方。
姒启出手一瞬间,整个大殿中权贵一派和改革实干派纷纷站出来,形同水火一般抄起破口大骂,一时间金銮殿乱成一团!
青龙帝顿时大怒,他不断拍着桌子怒吼:“住手!安静!”可是数百人的争吵声把他的声音淹没,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他又派遣太监下来将两派的人下去,但是两个派系的官员势同水火,平时工作中就积怨已深,此刻在姒启的动手下双方更是剑拔弩张。这导致太监只能在人群外徘徊,他们的声音彻底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