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用水瓢舀了半瓢水一口气喝进肚里。
陈建民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选错人，他这是干正事儿来着，语气软了下来：“他们都说啥了？”
周文掏烟递给陈建民一根，“说得挺含糊的，但大概意思是想吓唬一下晓红和周雪……”
听到这儿，陈建民撇嘴了，“那你昨天咋不早说呢？”要是早知道晚上有可能有人来砸玻璃，还能发生别的事儿吗？呃，其实别的事儿发生了也挺好，那感觉……咦，思路歪了，这可不行！
周文露出苦瓜脸：“听他们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动手。下午我又跟着史二民安排的瘦猴一样的家伙，一直到晚上太阳落山才回来，怕影响你们休息就没来。”
他知道陈建民是个啥样的人，所以想得挺多，反正今天告诉她们也不晚。
“嗨，那就是临时改主意了，这也不能怪你。”陈建民说完这话，拽着周文进了中间的小屋子，指了指窗户，“你瞅瞅，这就是昨儿晚上让人砸的。”
“我……他妈的！”周文盯着被破麻袋堵住的窗口，直咬牙，“没想到竟然还提前下手了。你等着，我去把人揪过来！”
“打住！”陈建民一把薅住周文的胳膊，稍一琢磨说道，“咱们是守法好公民，不干那种冲动事。对了，你想去揪过来的是哪一个？史二民还是那个瘦猴？”
“瘦猴，我知道那王八蛋家在哪儿！”周文忿忿不平地回答。
“不急，你今天去打听史二民这个人，他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在组织部。小心点儿，别露出马脚！”
“行，那我吃完饭就去！”
在他们两人说话时，最里面那间屋子里，周雪红着脸叠好了她跟陈建民的被子，扯了扯自己的睡衣，有点儿后悔昨天晚上没把衣裳都拿过来，偏那两人还在那屋唠起来没完，让她咋过去拿衣裳？
陈建民还是很理解周雪的，他把话题转到了赵卫华那边：“咦，周哥，刚才你好像叫人家卫华来着？是我听错了吗？”
周文当时就紧张了，那张黑脸上涌起一片血色，黑中带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啥关系都没有，真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躲闪着陈建民的目光。
陈建民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啥，我们都没洗脸呢，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到。”
“行，那我先回去帮卫……帮赵姐收拾一下院子。”周文越慌越出错，狼狈万分地逃走了。
陈建民拉开自己那间屋子的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周雪，一把揽进怀里贴了贴脸，轻声说道：“今儿个你待在赵卫华家，跟她一起帮我整理昨天拿回来的那些材料。”
周雪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了，昨天晚上黑暗中聚起的勇气这会儿是一丁点儿都没了，甚至紧张到呼吸都有点儿不畅了。
心头有个疑问渐渐冒出来：昨儿晚上算不算那啥？
陈建民却在琢磨来县城的路上冯海涛说的那句话：听说王县长重点培养的一位女干部是张宝贵的小姨子，真假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问题是，那名女干部好像不是张宝贵的小姨子啊，而是他妹妹，或者还有一个女干部？
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一天的行动竟然收获了一个天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