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炕边儿上寻思半天，周莹咬咬牙，脱鞋上炕，开始给陈建民解扣子。
事实证明，她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成年男人，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配合她脱衣服。
光是脱掉他的上衣就费了老大劲儿。
周莹跪坐在陈建民身旁直喘粗气，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水，继续干活。
按她的想法，裤子应该是比较好脱一些的，毕竟只要从两条裤腿儿往下拽就行了，最多给他翻翻身……可实际上，这里面出现的难题却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
陈建民穿的是佟玉兰给他缝制的薄棉裤，很贴身，不光是穿着费劲，想脱下来就更不容易了。
一向有些倔强的周莹下到地上，两手扯住一条裤腿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一拽，很好，终于拽动了一些。换到另一条裤腿儿上，咬着牙又一拽，很好，又拽动……呃，咋把里面的线裤也拽下来了？
拽下来倒也没啥，问题是进入视线的那……
周莹两手捂脸，“嘤”的轻喊一声，像个鸵鸟似的蹲到了地上，现在可不是心跳如雷了，而是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一样。
身后的炉子还在呼呼地烧着，屋里的温度好像比刚才高多了，她都感觉自己浑身是汗了。
就这么蹲了老半天，才慢慢地站起来，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扯过被子盖到了陈建民的身上。
呼……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不见为净！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睛把那薄棉裤连同里面的线裤之类的全都拽下来。
累得都有点儿站不稳了，坐到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别着脸尽量不往炕上瞅。
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在她支着胳膊打盹儿的时候，陈建民说梦话一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水……我要喝……水……”
周莹一个激灵就站起来，看了看炕上的陈建民，从暖壶里倒出一半茶缸子白开水，这水还是刚才周雪烧的，正热着呢，也不能马上给他喝呀。
她拿起另一个茶缸来回倒，还不停地吹气，折腾老半天，自己喝了一小口，感觉不烫了，这才端着茶缸子上炕，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扶起陈建民的脑袋，把茶缸子对到他嘴边慢慢地喂他喝。
偏偏醉鬼喝个水还不老实，喝到一半儿的时候，手伸过来想要抢茶缸子，周莹本能地想护住手里的东西，结果两人一推一拉之间，小半茶缸水全都倒到了陈建民的胸口上。
陈建民也消停了，继续打呼噜。
周莹可就欲哭无泪了，这……这可咋办？
她是真没想到，伺候一个喝多的人会整出这么多事来，直愣愣地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跳下去取来毛巾，解开陈建民衬衣扣子，仔细地替他擦。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行了，擦完了，她就能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可是，迷迷糊糊中的陈建民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还挺香，这让他误以为是佟玉兰在照顾自己，在那只小手又一次拿着毛巾擦过来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拽住，往自己身上一扯，两手搂住软绵绵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