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咬牙切齿地抬腿踢向奔他下三路来的那头狼,手里的钎子当成了棍子,往这头狼脑袋上砸过去。
这么一来,就好像顾不上右侧往上扑的另一头狼了。
估计这头狼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扑得异常勇猛,就在它的两个前爪落到陈建民身上,血盆大口快要咬到他脖子时,一把闪着寒光的钎子很突兀地出现在它身下,斜向上挑去。
这是陈建民故意做出专门攻击左侧那一头,露出右侧破绽,让右边这头狼以为他顾不过来了,必然有所放松,他就趁着这么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抽回钎子,斜向上挑出。
又是一声“扑哧”响起,但这一次没扎进狼的前胸,而扎穿了它的脖子,如果不是偏了一些,估计当场就能放倒它。
即便如此,这头狼也是用力地一甩脑袋,挣脱了钎子,纵身往后跃,拉开了跟陈建民之间的距离。
陈建民这一招声东击西效果还算是不错的,却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左小腿被另一头咬到了。
他反应相当快,在这头狼刚甩脑袋撕扯时,手里的钎子“呜”地一声扫过来,正好砸到这头狼的耳朵上。
它当即松口,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个不停。
东北人对狼的评价是铁脑袋钢牙麻杆腿,是说狼脑袋特别硬实,一般情况下打脑袋根本不起作用,但如果是耳朵根位置就不一样了,狼的这地方很脆弱,虽说不能一击毙命,但至少能在短时间内让它失去战斗力。
陈建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扔掉已经被砸弯的钎子,抽出身后的杀猪刀就扑到打滚的狼身上,两手握着刀狠狠地刺入它的胸口,还顺势拧了半圈儿。
然后,根本不管它死活,抽刀的同时,往一边儿滚过去。
刚才那一头脖子上被扎了个窟窿的狼扑空了,落到同伴身上,低头看了一眼,“嗷……”长长地嚎了一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往树林深处跑去。
这就跑了?
陈建民十分麻利地起身,两手握着刀,万分小心地看向火堆那边。
盯着周莹周雪的那一头狼也跟着刚才那一头跑了。
陈建民很快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脖子上被扎的这一位伤得不轻,再看到两个同伴被人类弄得半死不活,估计是有点儿胆怯,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便招呼同伴撤出战斗了。
不管咋说,这一场遭遇战,以陈建民的胜利而结束。
他拖着左腿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小火堆。
周雪先发现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哆嗦着喊道:“陈……陈建民?是……是你吗?”
也难怪她认不出来,本来光线就不好,陈建民脸上还都是狼喷出来的血,还不停地往下滴嗒,手里的刀也被血染红了,所以,看起来挺吓人的。
而胆量相对小一些的周莹已经软软地瘫坐到了地上,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陈建民咬着牙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雪,撩起裤子检查自己左腿上的伤。
薄棉裤被咬穿,小腿肚子上被咬出四个洞,正往外冒血。抬头看向周雪,冷冷地说道:“那边有两头被我整死的狼,你去给我拽一头过来!”
周雪早就认出了他,嘴角扯了扯,最后哭着喊:“我……我害怕……”
陈建民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刀,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数到三,你不去的话,我就扒你衣裳!反正我要是死了,临死前咋地也要折腾折腾你们两个!”
“啊……”周雪脸色苍白,全身都哆嗦起来,“你……你要死狼干什么呀?”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