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梅把两瓶粮食白都拎到了桌子上,不光是陈建民看傻眼了,刘国庆也有点儿懵,他眨了半天眼睛才问:“姑娘啊,我跟建民喝不了这么多,一瓶就够。”
当然,你非要让我们喝这么多,倒也不是不行,就是等你爸我喝多了,别嫌啰嗦就行……嘿嘿。
后面是刘国庆同志的心里话,没敢说出来。
自从去年秋收的时候他晕倒一次之后,刘晓梅对他的酒控制得就特别严格,基本上没有客人的情况下是不许他喝酒的。
所以,这会儿女儿把两瓶酒都拎到了桌子上,刘国庆心思可就活动开了,这要是一人整进去一瓶,那可太美了。
可是,他的美梦没做成。
因为刘晓梅把其中的一瓶放到了自己面前,另一瓶递给了陈建民,还非常大方地说道:“建民,你跟我爸喝一瓶就行了,已经不算少了。至于这一瓶,就归我了,难得你亲自下厨,我要是不陪你喝点儿好像说不过去。”
陈建民连连摆手:“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说得过去,说得过去的,不用你陪!我跟叔喝点儿就行,我晚上还……我最近也不知道咋地了,一喝多就吐。”
自从上次一起去西柳进货,他就被刘晓梅的酒量吓到了,一个人整进去一瓶白酒跟没喝一样,两个陈建民绑一块儿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陈建民赶紧给自己找借口的同时,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还不停地在刘晓梅脸上扫来扫去,想要确定她会不会是想报下午那会儿在李艳丽家对她下手的仇。
看到他这副怂样子,刘晓梅高兴了,得意地扬起下巴:“咋地,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喝酒啦?我爸都没说啥,你要还是个爷们儿就别磨叽。”
在一旁看热闹的刘国庆仰头看棚顶:就当我不存在,就当我不存在!
一般来讲,在酒桌上被一个女同胞逼到“是不是爷们儿”这地步,是个男人都会豪情顿起,撸胳膊挽袖子拼一把,陈建民也想拼,可是他对自己那点儿酒量实在是太有数了,拼不起呀!
那咋办?
装怂呗,还能咋办?
“晓梅,我一直觉着吧,酒这玩意儿,喝高兴就好,不在于多少……”
刘晓梅脸上笑容灿烂,眼睛里却没笑意:“建民,你说这话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看,我也没说要让你喝多少啊,你这么推来推去的干啥呀?”
瞅瞅,这就是老师的逻辑思维能力,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陈建民没话说了,也是,人刘老师说自己包一瓶,可没说让陈建民也喝进去一瓶啊,这么敏感干啥嘞?
酒宴的前奏结束,正式开始了推杯换盏,呃,杯子和盏是没有的,只有能装半两酒的小酒盅。
要不说老祖宗们有才呢,就这种小酒盅喝酒是最容易让人醉的,因为它瞅着不起眼儿,一口一个,喝的人觉得这根本不算啥,但是,喝到五六盅之后,基本也开始头脑发热,即便知道有可能要喝多,却想着再干一盅也问题不大,如果旁边再有个长得明星级别的,柔情蜜意地恭维着劝酒,想不喝多都难。
陈建民现在遇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第一盅干掉之后,他刚吃两口菜,老丈人就亲自给他倒酒了。
“建民呐,咱爷俩也有一阵子没一起喝酒了,给你满上,咱们干一个,晓梅你是个姑娘家,少喝,表示一下就行。”
刘晓梅甜甜一笑,“行,我听爸的话,少喝。”
结果,她的语言和行动根本就没在一条线上,盯着陈建民端起酒盅,她非常利落地一盅酒全倒进嘴里,还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冲着陈建民挑了挑眉毛,挑衅之意十分明显。
呵,这是跟谁俩呢?才第二盅就这么嚣张,这他能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