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的脑子一旦运转起来,一般情况下都需要用烟来刺激神经,这会儿当然也很想抽,可是把烟叼到嘴里,想了想,起身说道:“小丽呀,我觉得吧,所谓闹心……呃,都是长了心的才能闹的。你不应该呀?”
李艳丽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建民:“你是说我没长心呗?陈建民,还能不能好好唠嗑儿了?”
“咦?我说的不对吗?来,让哥检查一下,看你到底长没长心。”
陈建民两手十指张开,做着抓握的动作,满脸猥琐地笑着逼近李艳丽。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李艳丽,这一下是真生气了,随手抓起靠墙放着的一把笤帚,哇哇怪叫着打过来。
陈建民转身就跑,两大步就甩开了李艳丽,嘴上还在发贱:“嘿嘿,打不着,干气猴。”
李艳丽牙都快咬碎了,又追过来打……
并不宽敞的屋子里,一个跑、一个追,连转三四圈儿之后,李艳丽呼呼喘着粗气终于逮到了陈建民,笤帚疙瘩上下翻飞,专门挑肉厚的地方打。
“叫你气我,叫你气我,打死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哎呀,救命啊,有人要谋害亲夫啦!”陈建民压着声音喊的同时,一双手趁乱左一下右一下地占着便宜。
李艳丽终于没劲儿了,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扔了笤帚扑过来要拧陈建民的耳朵。
却被陈建民弯腰抱着两腿,毫不费力地举到半空中,在地上连着转了好几圈儿。
李艳丽吓得抱住他的脑袋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放我下来!呀……”
在她惊叫声中,陈建民把她扔到了炕上。炕上铺着厚软的褥子,倒也不至于磕到她,但还是给她吓得面无血色。
陈建民嘿嘿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就跑。
李艳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又觉得好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暖心是怎么回事?
陈建民到了走廊里,回手关上门,收起脸上的嘻笑之色。暗自感慨,男人啊,不光得有能耐帮女人解决问题,需要的时候,还得帮女人排解郁闷之气。
他容易吗?
一边抽烟一边把炉子给引着了。
公社这边的房子都是用土暖气的,带动暖气的水套炉子基本都放在外屋地,炉子里的烟和火能通过炉眼儿直接钻进里屋炕洞。这么一来,炉子点着之后,连烧炕带供暖气就能一起解决。
又找来一个小马扎坐到炉子旁边,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把最后一根烟头扔进炉子,起身进了西屋。
看到李艳丽还趴在炕上,便凑到她身边坐下来,在那挺翘的丘陵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想不想知道前两天谁找我谈话了?”
李艳丽趴在那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嘟囔:“还能是谁?我爸呗。”
嘿,原来这丫头啥都知道啊。
陈建民当时就精神了,“那你知道你爸都跟我说啥了吗?”
李艳丽翻身用手支起脑袋,有气无力:“还能说啥,不过是让你帮着劝我回县城呗。”
陈建民接着问最关键的问题:“我咋就想不明白你爸为啥会找到我头上?我跟他不熟啊,跟你倒是挺熟的,问题是你也不可能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家里人。”